我一时看走了神。 真的……好像啊。 连表情都是那么的像。 喉咙传来浓浓的铁锈味,我抑制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咳到后面,咳得我不过气,陆愈许是被我这副样子吓到了,白着一张脸,拍我的背,给我顺气。 我抖着手从头的柜子里翻出一瓶药,拧开盖子,吃了一片药,才慢慢好转。 这几年我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有时候我都觉自己没多少天活头了。 陆愈待了没多久,因为公司有事就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在落地窗旁的毯上写小说,最近有没有灵了。 八月份,宁城的洋桔梗该开了,我打算去宁城找找写作灵。 第23章 :重逢 这是我到宁城的第二天,下午陆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刚接通,对面就来了一句:“她要订婚了。” 她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可我们心里都很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 窗外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浸了小屋外的桔梗花,洁白的花瓣落入泥土中。 我的心脏好像在听到那句话时止了跳动,手机落在地毯上发出响声,我慌忙捡起手机,脑子只剩下那句:她订婚了。 她订婚了,她不要我了,她失约了。 良久,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释怀吧,温温,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往前看了,往前看看我吧,看一眼也好…… ” 释怀吗? 真的能释怀吗? 我曾以为那些意深刻进我们的骨髓里了,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了,被困在过去的,只有我一个人,也只有我记得,我们曾是怎样过。 等我回过神时,电话已经被挂断,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阿愈:[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慢慢等你,你好好休息] 我关掉手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脸是泪。 我跌跌撞撞的去桌边拿纸擦泪,把手腕的伤到了,伤口再次撕裂,血把白的纱布浸了,疼痛使我清醒了一点。 我拿起手机想给她发消息,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订婚了,聊天框里删删减减,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出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是个胆小鬼。 ———————— 来宁城的第五天,雨终于停了,我带着电脑到了公园,公园的桔梗花很美,我坐在桔梗花旁边的长椅上码字。 在我抬头喝水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抹悉的身影,我在那一瞬间慌,心里一遍遍的念着: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思绪全被打,字也码不下去了,我收起电脑打算去医院看看,这几天老觉身上很痛,好几次夜里都被痛哭。 我呼出一口气,转身时,看见了靠在路灯旁的陆屿,真的是她啊…… 重逢没有想象的动,我的心里异常平静,平静的我都觉得不正常。 从前我盼望着重逢的那一天,我想我一定要抱着告诉她,我很想她。 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她要订婚了,她已经不是我的了。 她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整个人看起来极难接近,我垂下眼眸,转身还没走几步,她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前,她说:“好久不见。” 我张了张嘴,苦涩弥漫在我的嘴间:“好久不见。” 说完这句话,我逃似的走了。 ————————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都有自己想去的方向,我走在其中好像一个异类。 我耳边嗡嗡的响,又拿起检查报告看了一眼,报告单上“骨癌”两个字格外显眼。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没有难过,只有轻松,终于要解了啊。 我还有最后三个月,这三个月我想自己安静的过,然后安静的走。 我给所有亲戚朋友都发了消息,我说我去国外旅游了,可能要很久才回来。 我把在宁城的酒店退了,在宁城买了一座小别院,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我很喜我的小别院,我把院子里的花草都打理得很好,我还买了些画画工具,画我院子里的桔梗,好久没画了,都有点生疏了。 就这么安静的过下去也好。 第24章 :订婚 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是陆愈,更没有想到她会到宁城来。 陆愈把一份检查报告单放到木质的小方桌上,不用想我就知道那上面是什么,所以我还是不在乎的坐在方桌旁打理我的花。 “阿温,这是真的吗?” 我轻轻笑了一声,放下修整枝干的小剪刀抬眼与她对视:“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还来问我?” 她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期待:“我不信,阿温是在逗我对吧?” “我不开玩笑。” 话落,她眼中的光落了下去,看得我心尖一颤,她越来越像她的姐姐了。 “阿温我带你去治病,我带你去治病好不好?”陆愈哽咽的说。 我轻轻擦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小愈我快没有时间了,治病也存不了多久。” 她扑进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不可能,阿温我们去治病好不好,我们不回南城了,就在宁城呆着,我陪着你。”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