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奥运会的奥运村房间,只有最简单的、台灯、衣柜、晾衣架和空调。对比2008年北京奥运会,多少有点简陋。 俄罗斯击剑教练抱怨这里是“中世纪”,法国记者吐槽食物又贵又难吃,美国女子体队直接“逃离”了奥运村。 还是“纸板”,听说隔壁举重队的选手直接打地铺睡在了地上。 夜已经深了。 刘诗雯躺在上,试图让自己入睡,她的身体已经很累了,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活跃。 本疫情控制的不算很好,东京当天的确诊人数新增1429人。 这届奥运会因为疫情,已经推迟了一年,本顶着巨大的力,还是举办了。 奥运会开幕式那天,新宿区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场内无观众,但是场外却聚集了许多反对奥运会的游行民众。 刘诗雯在头脑风暴人类历史上的几次大瘟疫,比数羊有点作用,她疲惫的身体拽着她的灵魂一起坠入梦乡。 后半夜,她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开始后悔睡前还在想东京的疫情,因为她梦到自己染了Delta变种病毒,全队只有她被滞留在了东京,孤立无援。 她试图复盘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所有的片段都模模糊糊的,但她可以确定,在梦的最后,她等来了曾经的那个少年。 所以,她觉得这也不算个噩梦。 在梦里,那个少年跟在她身后,她不记得他们在往什么地方走,似乎是在赶车,又似乎不是,两个人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似乎能一直那么走下去。 周围肆的病毒,像是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天飞的弹,她已经伤痕累累了,但她想起身后还有那个少年,她又觉得安心,她还能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她以为还能继续走下去的时候,那个少年沉默地越过了她,抛下她大步往前走了。 梦里他明明没有说话,刘诗雯却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她不敢去追。 然后她看到了少年后脑勺头发挑染的红的“v”,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后脑勺。 当年,他们一起染的造型。 她在梦里也觉得心痛,所以她醒了。 可醒了之后,在清醒的现实里不代表不心痛。 她想起来梦里那个少年心底的话了—— “我的姑娘,就送你到这里了。” 盛夏、东京、深夜。 房间里空调运行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刘诗雯抱着被子坐在上,手掌捂在口的位置,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难过。 她想,年少时果然不能遇见太过惊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梦里都逃不开。 只是这世间,执子之手容易,与子偕老太难。 要成全一对侣,有时候需要一座城的倾覆。 一座城的倾覆...... 是需要奇迹降临的。 她已经过了相信奇迹的年纪。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