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培一把拽住她的脚踝。 武音失声大叫:“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错,不管我多么好声好气你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罗清培倾身上去,“既然如此,索我就让你恨彻底了!” “罗清培,你这畜生!” 罗清培一把扶住武音后脑勺,低头上去。 这个吻一点都不美好,充斥了暴力和强迫,武音不断的挣扎和扭动。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念叶行舟的,想念他温热的怀抱,舒的气息,还有柔成水的笑容。 可现在身上的并不是那个武音所悉的是安全的躯体。 她顿时觉一阵恶心,开始反胃。 最后罗清培依旧没得逞,武音居然吐了,就那么趴在上干呕,似乎要将整个胃都给呕出来。 罗清培呆呆的站在边,看着上面狈不堪的武音,低声说:“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武音猛地扭头瞪着他,恨恨的说:“对!” 罗清培快速转身走出去,不小心还撞到了门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武音又在上坐了会,才颤抖着爬下来,将脏了的被子给扔掉,拿新被子出来往上铺,武音一边铺,一边低低的哭了出来。 她觉生活已经是一个无底的黑,她不小心掉进了里面,不断往下,完全没有要终止的意思,她恐惧害怕,毫无所依。 然而干呕这件事却持续了很久,武音的胃口变得更差,闻不了油腻的味道。 时间一长,武音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这个月的例假似乎延迟了。 武音待在卫生间,不安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她跟叶行舟行房事时都有采取措施,最开始是武音偷偷避孕,后来被叶行舟发现,他就主动选择了戴套。 每一次都没落下过,除了分开前最后一晚,两人情绪都不太好,避孕措施也就没有做,算算时间确实也不短了。 若是怀孕…… 武音暂时没有方法去证实,但不管真假,之后用餐时武音尽量自己多吃点。 她的变化,罗清培也有察觉到。 他本就是个的男人,很快就想到了怀孕上面,虽然这样的猜测让他心中非常不好过。 但如果是真的,他就绝不会让武音留下这个孩子。 武音绝对不能生下叶行舟的孩子。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做个体检?”罗清培某天晚饭时说。 武音:“我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罗清培:“不吐了?” “一点点。” “还是做一个放……” “我说不用了!”武音打断他。 两人对视片刻,罗清培点头:“好,听你的。” 武音回到房间,她的睡眠依旧不好,然而她依旧努力的让自己作息变得正常。 某些药物武音已经停掉了,她也不知道对怀孕会不会有影响,只是药物一停,现在的情绪就更加的糟糕。 她不想死,如果肚子里真的已经在孕育一个生命,她想好好的把它给生下来。 她想要在这个世间留下点与叶行舟有关的东西,也给自己留点希望。 住到这边后武音几乎就没出过门,罗清培倒没有给她设什么门,只是自己也不愿出门就是了。 这天难得出去了一趟,连张阿姨都出意外的表情。 “年轻人是该出门走走,换换心情。”她说。 武音先在小区附近晃悠了圈,随后上出租车赶去了市妇保医院。 排队做了一上午检查,检查结果果然是中奖了,武音想笑又想哭。 “每种药物对孩子都是有一定影响的,不过大人情绪对孩子的影响更大,你可以继续服用药物,把剂量低。” 武音:“谢谢医生。” 同一时间,武音当天的动向已经一丝不漏的反馈到了罗清培手上。 他也没做什么,照例上班,几天后的晚上武音每晚固定喝的温牛由他端了进去。 “晚上看书容易失眠,早点休息。”他笑着冲武音说。 武音拿着一本名人传,撇开头没搭理他。 罗清培又说:“听话,身体最重要,牛别忘了喝。” 说完走了出去,武音等他门关上,才放下手上的名人传,重新捞起手机看上面的育婴资料。 睡前她把那杯牛喝了进去。 当晚后半夜,武音开始腹痛,上厕所时发现下、身见血。 她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跌跌撞撞的套上外套冲出房门,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怎么了?”罗清培居然就站在门口,搂着她,轻声问。 武音用力攀住他的胳膊:“送我去医院,求求你现在送我去医院。” 罗清培看着她灯光下惨白的脸,说:“出汗了,哪里不舒服?” “先送我去医院,”武音带着哭腔说,“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哥,求求你!” 听到这称呼,罗清培眼眶蓦然一热,他原地又站了好一会,在武音撑不住要跪下去的时候才打横抱起她赶往医院。 车子快速奔驰在午夜无人的街道上,武音趴在车后座,小腹持续疼痛着,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身下黏糊的厉害。 她缓慢闭上眼,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到达医院后,武音很快被推进手术室,尽管心里已经知道完了,她依旧忍不住拽着医生的白大褂说:“请你救救我的孩子。” 只是很可惜,这个孩子最终没有保住。 医生谴责说:“堕胎药不能随便吃,你们真是太马虎了。” 武音张了张嘴,医生已经转身走去别处。 堕胎药? 她怎么可能会吃堕胎药? 武音仔细回想自己当天的饮食,最后停留在罗清培端进来的那杯温牛上。 她突然挣扎着要从上起来。 “哎,你干嘛呢,动什么!”护士严厉喝道。 “罗清培呢?我要找他,他人呢!” “你躺好,你现在不能动,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要找罗清培,你告诉他我要见他,我要马上见他!” 罗清培在病房门口站着,耳边是武音在里面的凄厉叫喊,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敢进去。 当有人不把命当命的时候,哪怕是刚从手术台下来,也是有着无限潜能的。 小护士在现下的武音面前,居然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眼看着她就要下地,往外冲,罗清培终于开门走了进来。 “要去哪?”他说。 武音套着宽大的病号服,黑发凌,面容惨白,只眼眶泛着血红,衬着某种浓郁的仇恨,恐怖的几乎要吃人。 罗清培让小护士出去,上前亲自动手要把武音抱上,武音甩手扔了他一个巴掌,吼道:“你就是个杀人凶手!你这种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为什么?!” “冷静点,”罗清培捞住她的肩,看着她脸隐忍,却依旧不停下落的泪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想要几个就要几个,这个跟你没缘而已。” “你去死!你给我的孩子偿命,你这畜生!”武音疯了一般的手脚并用往他身上捶打过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到底为什么?!” “武音!” “为什么——?!”武音绝望的喊了一声,滑坐到了地上,嘶声痛哭起来。 她明明这么努力,她明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她,为什么?! 既然看不惯她活的舒畅,又何必让她存在于这个世界? 武音又恨,又无望。 罗清培蹲在她身边,轻轻将人搂着,等人稍微平复些后,将她抱起来放到上。 按呼叫器叫来护士重新给她扎上针。 武音要住院三天,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只是她再没说过一句话,不管是张雅菲亦或者是绍文慧,她谁都没搭理。 病房在八楼,白天有护工陪着,晚上则由罗清培亲自照顾。 出院前一晚,罗清培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看到原本应该在上安睡的武音坐在了窗沿上。 窗户大开,夜风吹了她的头发,病号服时不时被吹的鼓起,她缩在里面,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吹下去一样。 罗清培吓了一大跳,心的猛地往下一沉,快步要上去。 “站住。”武音平静的开口,转过头看着他,一边将其中一只脚放到了窗户外。 “不要!”罗清培惊慌出声,“武音,不要!” 武音静静的坐在那,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嘴边好像又一句都吐不出来。 “先下来好不好?武音,有话下来说,我什么都听你的!”罗清培整张脸毫无血,“你下来,哥求你了,行不行?” “求我?”武音笑了下,“别求,求了也没人会来帮你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罗清培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