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厚司笑眯眯地坐在她身边。“没有。”
绘梨把脑袋埋进抱枕里。
她不想学习那些改变世界的知识。
艾莲娜的话不多，得知她的志向以后，只是有点可惜地摸摸她的脑袋，没有再坚持，但
野厚司却一直没有放弃拐她进实验室的打算。“要不要和我出去散散心？”他问。
散心？
绘梨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这好像还是老师第一次邀请她单独出行呢。
她有点好奇老师会带她去什么地方，所以没有拒绝，车子一路往前开，越开越偏僻，她困呼呼打起了瞌睡，一觉睡醒，就到了目的地。
是阿笠博士的新发明发表大会。
“怎么样。”
野厚司好像和阿笠博士有点
情，在台下很是捧场地鼓着掌，笑眯眯看向她：“这些小研究还不错吧？”她点点脑袋，她很喜
阿笠博士的小发明，更喜他对自己发明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热
他所做的事情。“我们的研究，远比这些更加伟大。”
野厚司凑过来，
低声音：“一旦成功，我们将改变世界，推动人类文明往前行进一大步。”绘梨鼓鼓脸颊，搞了半天，原来老师还是想把她拐进实验室里。
“可是老师。”
她把脸搭在椅子上，显得脸颊
乎乎的，像是一个初中生：“您口中那一项伟大的研究，对我而言有点可怕。”“可怕？”
野厚司一愣：“为什么会觉得可怕呢？”“嗯……因为那种研究既然能改变世界，也就代表着可以毁灭世界吧。”
她小声说。
野厚司沉
了一会。“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么人类的科技将无法发展。”
“同一项研究，可以用来升级武器，引发战争，但同时又可以升级基建，使得社会迈进新的时代。”
他看着她，说：“我们的使命只是将成果研发出来，至于谁要使用，又会被怎样使用，这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果顾及‘后果’，那么人类最好连电都不要有，也不要有远程通讯，这样就只会爆发小规模的武斗，用木
打架，那样很安全。”“你有才能，如果不能好好发挥出来的话也太可惜了。哪怕不是参与我的研究，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金子被埋没在沙砾里面，被掩盖光芒，却视而不见。”
绘梨沉默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低下头，认认真真思考着他的话。
“可是老师，如果我原本就不想发光呢？”
她说：“我是一只缩头乌
，不像老师们那样勇敢，也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更不想为人类做出什么贡献，我只想保护壳里藏着的宝贝，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过安稳平静的生活。”说到最后，她也变得有点羞愧。
“这样很自私吧？但是对不起，因为我的乌
壳子里面藏着非常非常在意的人，所以我不想再经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她搅
着手指，有点怕他伤心，愧疚地补充道：“对不起。”“小家伙。”
脑袋这轻轻摸了摸，老师对她说：“既然你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就坚定地朝那个方向走下去吧。”
她有点意外地抬起头，看见
野厚司朝她笑。“做乌
没什么不好，因为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只乌。”他说：“我们只是
壳里面装着的东西不一样而已，我将你的才能视作了最重要的宝藏，因为那可以帮助我实现我的理想。”“但我却没有考虑到你的理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绘梨，我向你道歉。”
“我的
壳里装着我的理想，忽视了小明美，对于她来说，我一定是一个糟糕的爸爸。”“但对于小明美来说，你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她呆呆地看着他。
“请不要用自私来形容自己，也不要觉得自己是缩头乌
。你能看清楚自己在意的东西，去守护重要的宝贝，恰恰说明了，你是一只聪明又勇敢的小乌。”聪明又勇敢……
绘梨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话，问道：“真的吗？乌
也可以、可以用这样的形容词吗？”“为什么不行？”
野厚司挑挑眉，显得有点张狂：“只要在你认定的道路上前进。你就是正确的、勇敢的、积极的，一切褒义词都可以用在你的身上。”只要在认定的道路上前进，那么她就是正确的、勇敢的、积极的。
绘梨把这句话写在便利贴上面，然后贴到了自己的
头。阿阵变成了工作狂，早出晚归，但现在每晚都会回来，老师们也不再对她提研究的事情，但又开始整天泡进实验室里，绘梨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虚度光
，要和他们齐头并进，于是也加快了学业的进修。第二年，阿阵好像变得自由了一点，有的时候可以待在家里陪她一整天，她提前从大学毕业，又在
野厚司的帮助下提前考取了行医资格证。她可以光明正大穿上白大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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