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小语:如果真有所谓的红线传说,无论距离多远,无论时空沈淀,系在小指之间的姻缘线终究会带领我们找到彼此,一生相属 的确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他仍是不曾清楚表明过什么,但是,他会清楚让她知道他的行踪,不让她挂心;没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打来一通电话,问问对方今天顺不顺利,有没有按时吃饭;空暇时牵著手逛逛街,即使逛得脚都酸了,什么都没买,心却好充实;有时睡不著,她会去敲他的门,陪他看星星,由他房里的落地窗,看得到一大片星空,然后,枕在他腿上困倦睡去。 骨的话,他不会说,他的 情很含蓄,就只是静静的、贴心的陪伴著她,等她领会。 坦白说,她不是没有迟疑的,毕竟她才刚由一段失败的 情中走出,心中仍有 影,她害怕被 情困缚的窒息 ,那种说什么、做什么都有所顾忌的生活,与异 不能自在相处 然而,他没有,他总是远远地笑看着她,等她来到他身边,再将她的手紧握,如风,自然沁心;如水,点滴渗透,以不造成 力的方式存在著。 有时,社团办活动,或者联谊什么的,他还会鼓励她去参加,别管他这个“老头子。” “可是,那个社长想追我耶!”她皱著眉告诉他。 他神情僵了下,牵强地扯 。“要是没人追,你才真的该担心了!” “不要。”她闷闷地,将脸埋进他 怀。 “絮雅” “不要嘛,人家想陪你啊。”她咬住下 ,气闷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每次都赶我出去,嫌我碍眼啊!”他对她为什么都无关紧要的?看到男孩子捧著花束追在她后头,他居然还能面带微笑,为什么知道别人对她的企图,他一点都不紧张呢? “絮雅”她呕气地不肯抬头,裴季耘揪肠叹息。“我没有讨厌你。” “哼!”完全不领情。 有没有这样一种人,赌气时还死赖在人家身上?安絮雅就是。 他无奈,只得坦承:“我喜 你的陪伴。” “诚意不够。”口气的,稚气未 。 “这么可 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孩,我 死她的陪伴了,没有她我会心灵空虚,寂寞至死。”他加强诚意。 “这还差不多。” “可以把头抬起来了吗?不要在我 前 口水。” “我哪有 口水!”她气呼呼地抗议,杏眸瞪住他。 确定她没恼他,裴季耘总算松了口气。 并不是刻意要将她往外推,而是她还年轻,有太多美好事物尚未体验,他只是想给她多一点的空间,在看尽花花世界之后,如果她的心是他的,终究会回到他身边,而不是将她困在他小小的世界中,自私的阻隔外界繁华对她的引力,勉强换来的短暂美好。 只是,她会懂得他的用心良苦吗? 年底将届,时序入了冬,圣诞节的脚步悄悄近了,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布置起应景的物品,过节气氛浓厚。 平安夜这天,裴季耘依例回家陪父母吃过团圆饭,大致聊了近况,并没久留。 回来后,一屋子静悄悄,他回房拉开大片的落地窗帘,远眺 天繁星,一如往年,以他的方式,静静缅怀故人。 安絮雅站在门边许久,他都没发现。她放轻了脚步,无声来到他身后,悄悄地,伸手环住他的 。 他身子轻震。“絮雅?” “嗯。”小脸埋在他背上,轻轻应了声。“怎么那么早回来?”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你没出去?”他记得系上有办圣诞party,他以为她会去。 “等你。”清瘦的 身,她每次抱著,位于心口的地方总会隐隐的疼。只要天气变冷,他身体就很难无恙,不论再怎么留神、小心调养,还是没用,这两天尤其咳得频繁,夜里常见他起来喝水,她干脆先将葯茶准备好,放在他 头。 觉圈在 上的力道紧了紧,他安抚地握了握 腹间的小手,沈静倚偎。 “你在想她吗?”话一问出口,她 觉到他身体僵硬了下。 “谁?” “你的初恋女友,那个和我长得很像,在圣诞节去世的女孩。” 裴季耘沈默了很久、很久,始终不答。 “能不能告诉我,画里的人,是她,还是我?”她又问。 她看到了! 有一瞬间,裴季耘有种 情被赤 剖开,无所遁形的 狈 。 “连你,也分不清楚吗?”有时,她会想,他对她的好,是不是移情作用? “不。”他回身,深刻地望住她,明确回答:“是你。” 他怀念明雪,但是他 的人,是她。 这一点,从来就不曾模糊过。 她吁了口气,浅浅笑意释出。“你相信,这世上有圣诞老公公吗?” “那是骗小孩子的。”他也笑了。 “可是我信啊!而且我还许了愿望。” 他掬饮著她柔甜笑靥,长指拨了拨她的发,宠 地问:“许了什么愿?” “我想要一个圣诞情人。” 他呼 一窒,笑意凝住。“那你可能需要很大的袜子。” “不必,我知道要去哪里找。”她握住停在她颊边的手,带著深深的温柔与怜惜。“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如此知我、懂我、疼我的人,你总是只做不说,什么心事都自己藏著,委屈也不会让人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全都放在心上,如果有谁最值得我付出,那也只有你了。” 什么时候,他的心事竟全被她看穿? 她懂他一路守护著她的用心?懂他藏得太深、不敢宣之于口的 情?这些,他从来都不打算说,就怕会成为她心上的负担。 而她,会是为了 ,所以才 裴季耘敛眉, 回手。“你不必这样,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出于自身意愿,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觉得有 力,更不需要因此而刻意想回报我什么。”他不要勒索而来的 情! “但是我想。”她走近一步,定定站在他面前。“平安夜,应该和最重要的人一起过,如果你问我,此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想得到谁,这个重生的我,是你给的,今晚,我只想和你一起,除非你不想要我,那你可以推开我。” 她不想为自己的 情背书什么, 情与恩情,本来就难以定义,长久以来,都只有他在为她付出,在她人生最灰暗低 的时期,是他陪著她走过来的,不知不觉中,他变得愈来愈重要,再也离不开他。 他的手,就停在她肩上,她屏息等著他做决定,推开,或者拥抱。 彷佛过了一世纪,又似只有短短几秒,他揪肠地深深叹息出声,张手密密将她收拢“真是被你吃定了。” 她吁了口气,浓浓甜意,由 臆泛至 角。 一辈子,能够吃定一个人的 觉,真好。 他们哪儿都没去,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著,窝在客厅沙发上看dvd。 电视萤幕正播放著“美国情缘”叙述一对在圣诞夜相识的男女,情缘牵动,却因为当时都各有男‘朋友,于是,女方将姓名、电话写在书上,卖进旧书摊,而男方则是写在一张钞票上,他们都相信,只要有缘,终会相遇 七年当中,不曾相忘的惦念,在不断的错失与追寻中,书本与钞票几经辗转,再次回到对方手中 安絮雅背靠他的 膛,头枕著他的肩,被收拢在他 怀最安适的地方,倾听他的脉动。“你真的相信,姻缘天定吗?” “信。”他毫不犹豫地道。“我一直都认为,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姻缘线,无论距离多远,无论时空沈淀,系在小指之间的姻缘线终究会带领他们找到彼此。” “是吗?”她喃喃道,拉起他的手,反覆瞧着他们的小指。他们指间,这条无形的姻缘线,是牵在一起的吗? 裴季耘温温一笑,习惯 将她泛凉的双手合握在掌中 暖。“冷不冷?” 她摇头。“你身上好暖。”真奇怪,身体差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四肢冰凉的却是她?也因为这样,她总是眷恋著他带给她的柔暖呵护。 “这是我唯一仅剩的利用价值了。” “才不是。”她回身,攀住他,顽皮地啃 他 片。 “别闹。”察觉她的不良居心,他失笑地闪躲。“存心想害我明天没办法见人啊?” “知道就好,谁教你 说话!” “拜托,帮我留点为人师表的形象!”双 被她咬得发 ,敌不过她存心的 闹,他无奈求饶。 “不要。”拒绝和解,执意捣蛋。 裴季耘没辙,吻住不安分的小嘴,不让她再继续为祸,她娇 ,旋即伸手揽住他,全心 合, 受他的柔情、他的眷怜、他的宠 他的吻,并不狂炽,温温的、浅浅的,印上他的气息,然后才逐渐加深,绵密纠 在他怀中,她化成一滩 水,柔化在他的眷吻 怜之中。 这就是他和庄哲毅最大的差异之处,和庄哲毅在一起,她得战战兢兢顾虑他的情绪,强迫自己早 、坚强的去担待一切;但是和裴季耘在一起,她可以很轻松、很自在,凡事有他担待,他会将她放在最安定的位置,让她回归自我,当个最单纯的女人,任他娇宠。 夜,很深、很深了,但是温存倚偎的身影,不舍得片刻分离。偎靠著的身躯,已经由坐姿,一路躺卧到长沙发上。 “你,很喜 她吗?”她没来由地,冒出这一句。 “谁?” “你的初恋情人。” “明雪,她叫江明雪。”顿了顿,才接续:“我喜 她,如果有未来,我有把握 上她,但是,来不及。” “我和她,很像?” “不完全。七、八分像吧!但是你们个 、神韵极为相似,才会让我在第一眼,有见著了她的错觉。” “你是因为她,才对我另眼相待的吗?”将来不及给初恋女友的 情及亏欠,寄托在她身上? “不是。”一晚连著两次问相似的问题,换来他的专注。“你很介意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曾经,透过我去想念她。” “曾经。第一眼看到你,真的很震撼,但你是你,她是她,这点,我一直都很清楚。” “其实,我是 她的。”如果不是江明雪,也许今天她不会躺在这里,不会有机会,拥抱这个人人求之而不可得的男人。 她明眸半敛,挪了更舒适的位置,安心依赖。 裴季耘浅笑,长指梳顺她的发,看着一头乌亮长符散在他 前,纯然男人与女人的亲匿暧昧。 “想睡了?” “不想。”她嘴硬回道。 裴季耘哪会不晓得,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她已经调回正常作息,惯于早眠的她,只是在强撑罢了。 必了电视,伸手抱起她回房,她沿路抗议:“我还不想睡!” “是我想睡,行了吧?”将她轻放 内,迁就的安抚,正 退开,她双臂一收,没让他走。 他愕然以视。“絮雅?” “别走,留下来陪我。” 他呼 一窒,命令自己不许多心。“那我等你睡了再走。” “不是”娇颜羞赧,微窘道:“我的意思是,今晚,留下。” 电影结束了,男女主角等到了属于他们的圣诞奇迹,那,她与他的呢? 裴季耘队嫣颊上的红晕,神 复杂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她深呼 ,鼓起勇气,五指 握住他的。“也确定。我不要你的圣诞节永远只有 伤可回忆,她来不及给你的,我替她完成。从今年起,你的圣诞节少了冷寂,多了笔我给的温暖与美丽。” “因为 ?” “不,因为你是你,是此刻我眼里、心里,唯一容得下的男人。” 被了!扁是这句话,就太足够了。 “我没有任何准备。”他轻声告诉她。 这证明他私生活自律,不会随便与人 来。“应该不会那么巧” “谁能保证?这种事,会对女人造成多大的身心创伤,你不会不清楚,一次就很够了,我不会容许自己的一时贪 ,再让你承受二度伤害。” “那”他全心的维护,暖融了她的心。 “便利商店买得到,我去。” “可是外面很冷,还是我”他身体不好,怎能让他大半夜再出去吹风?冬夜里的寒风是会刺骨的。 他扳开她的手,坚定道:“不,你留下来,仔细考虑清楚,如果你后悔了,我就当没听到,但是如果我回来之后,你的决定还是没变,今晚,我就留下。” 她愣愣看着他由掌心挣 ,想着他说过的话, 畔漾开幸福的笑意。 他总是如此,全心为她,任何事,都以她为第一考量,即使在两  上,都没忘记护著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会后悔吗?不,她可以肯定,这会是她最不悔的决定,这辈子,她再也找不到这样为她的男人了。 留意了一下时间,快半小时了,由家里到最近的超商,走路来回也只要十分钟,他怎么还没回来? 忧心外头的他,再也坐不住,跳下 换掉拖鞋,正 出门寻找,才刚拉开大门,发现倚靠门口的裴季耘,正盯著地面发呆。 她意外道:“怎么不进来?” 他没回答,反问:“考虑清楚了吗?” 一股酸意漫上鼻头,她恍然明白! 这傻气的男人,居然在外头挨冷受冻,只为了给她多一点的思考空间,怕她一时冲动,事后会后悔。他连这个都为她顾虑到了 是谁说,男人是纯 官的动物?是谁说, 与不 ,是建立在 行为上? 本就不是这样,他推翻了这则理论。 她没回答他的话, 上前,心疼地吻住他,深深地、热烈地! 裴季耘拥紧了她,闭上眼,他知道,他完了!全然沈陷的身心,再无力挣扎,他要她! 凌 的被褥中,一双赤 身躯纠 著,眼望着眼, 对著 ,腿贴着腿,温存地熨贴着每一寸肌肤, 受彼此的悸动,体息 融。 温润大掌,轻轻抚过雪白肌肤,珍 眷宠,软玉般的凝 几乎融化在他的掌心,她浅浅娇 ,下意识里,攀住他。 从前,总是心疼她过于冰凉的体肤,如今,她全身上下暖呼呼的,泛著醉人晕红。“原来,这是温暖你最好的方法,我现在知道了。” 她羞红了脸,埋进他颈畔。 裴季耘没让她躲,扳回她的脸,捧在掌心。“确定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仍不忘殷殷探询她的意愿,将她的 受摆在自身需求之前。 她柔柔一笑,拉下他,吻上他的 ,坚定地回他一句:“不。” 再多说下去就是不识相了。他抛掉迟疑,深深地,沈入柔润娇躯。 “啊!”她惊呼,咬上他的 。 “痛吗?”他谨慎地停下动作,关怀地审视她的表情。 “不是”她有些别扭,低哝。“只是没心理准备。”讨厌,这要用明说,难道要她坦言,是因为太震撼了吗? 裴季耘恍悟,低低轻笑,如愿地 上她,填 体内空虚,接续未完的 绵。 怕 疼娇柔身躯,他体贴地不让自己的重量成为她的负担,充实而绵密的情 中,不忘留意她每一分表情变化,确认她没有一丝勉强与不适。 “裴大哥”她断断续续,柔媚娇喊。 “喊我的名字。”浅促呼 ,轻洒在嫣容上,漾开一层层醉柔的绝媚风华。 “耘季耘”她 地喊了出声,喜悦有如一波波的浪 袭来,一波未退,另一波又拍击而来,层层堆叠,冲击出道道狂喜浪花,从不曾有过这种 觉,她无意识地揪紧 被,几乎心慌的以为,自己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美好与喜悦 靶受到她的无助,裴季耘拉来她的手,十指与她密密 、紧握,空与盈之间的销魂 绵,得与失之间的酸楚等待,全都在这一瞬间,得到补偿,他沈切地,融入她体内,抵死痴狂,千万狂喜火花在体内爆炸成 天绚烂烟火,浓情进驻。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