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地上疼的来回滚,好不容易爬起来,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怒视着酒楼内走出来的女子,骂道。 “贺瑶你这个疯婆子,你敢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那长鞭就甩过来,直接甩在了男子身上,啪的一声,周遭的人都为之一振, 觉那鞭子是 到自己身上,不自觉摸了摸胳膊。 这得多疼啊。 确实疼的厉害,那人嗷嗷叫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上去打她。 可贺瑶的身哪里是这么容易接近的,她直接捏住了打过来的手腕,一拧,在男子疼的弯过身时,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废物!” 男子气疯了,冲着酒楼内的人大吼,“还不快过来帮忙!你们这群废物!” 里面已经打过一架,被打伤的家丁连忙冲出来,可哪里是贺瑶的对手,不过是再多几个手下败将,从一个扑街到一群扑街,嗷嗷声遍地,疼的都起不来身。 人群里散发出 呼声,连着年锦语都是星星眼的望着贺瑶,“贺姐姐好厉害!” 贺瑶蓦地抬起头,就在人群里找到了年锦语,握着鞭子的手微动,这时酒楼内走出来一个抱着二胡的女子,搀扶着一个老人。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老人和女子不断的向贺瑶道谢,起因还是他们在酒楼内卖艺时,女子遭人调戏,不从之下又被强行拉入了包厢。 老人家想救孙女出来还被打了,路过的贺瑶看不惯,就直接把人给打出了酒楼。 “我送你们回去。”贺瑶催促老人和女子离开,以免被地上的人盯上。 但地上的人哪里肯歇,“疯婆子你别走,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我要去报官!你打伤官员,贺家都护不住你。” 贺瑶似笑非笑的看着被那几个家丁护住的男子,“陈志义,欺男霸女的人也配做官,没有你爹你算什么?连你那差事都是花钱买进去的,你在这与我说护不护?” 陈志义又惧怕又充 恨意,他不断的后退,围观的人群也只能跟着他退散,而他见贺瑶不会对百姓动手,顿时恶念起,借着人群刺 。 “像你这样的疯婆子,整个燕国都不会有人娶你,你要是识相些,我倒是可以给我做姨娘,别的不成还有这张脸……” “你找死!”贺瑶脸 一沉,鞭子直接甩了过来,就要甩到他身上时,陈志义直接将身前的家丁推了出去,随即疯狂往人群里挤。 街上顿时一片混 ,在排队的阿符被挤的很远,素练牢牢护着自家姑娘。 但陈志义就是铁了心要贺瑶发疯,最好伤及无辜,才能罚她。 很快他盯上了一个小姑娘,便故意停顿了下。 长至两米的鞭子狠狠的扫了过来,陈志义躲闪不及,从他脸颊上刮了过去,朝小姑娘落下去。 等贺瑶意识到他的 谋时已经来不及,她收不及鞭子,“快让开!” 小姑娘被吓懵了,哪里还反应的过来。 只见一道身影冲过去,抱住了小姑娘,贺瑶认出是年锦语,咬牙甩了鞭子想让它飞出去,错开她。 “姑娘!” “小心!” *** 就在鞭子要甩到年锦语的后背时,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鞭身。 鞭子的头端随即重重摔在了地上,也预示着一场灾祸被避免。 贺瑶 着气,看着忽然出现的人,半天才将人认出来,“顾明渊……” 本来抱着小姑娘的年锦语听到这三个字,立马抬起头,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相公,什么都忘了,“相公!” 贺瑶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周转了下,转身就去追陈志义,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把人直接踹在了地上。 “你敢害我?” 陈志义恶狠狠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你就给老子等着。” 贺瑶也不废话,直接拧断了他的胳膊,“成啊,那你就回去告诉你爹,看他给不给你做主。” 打皇子她都不在话下,他调戏女子在先,她还有什么惧怕的? 陈志义就剩下了嗷嗷的痛喊,到贺瑶松手,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昏死似的在地上,被那几个家丁捡走。 百姓对这样霸气侧漏的贺家小姐也是敬而远之,贺瑶朝顾明渊走过来,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鞭子。 “使不好鞭子就不该当街用。”顾明渊看着她将鞭子 起来别到自己后 ,淡淡提醒。 万一伤到了百姓,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少将军这是在指点我怎么使鞭子了?”贺瑶看了眼轮椅,“不都说少将军不出门。” “指点不敢。” “若要指点,不如过几招。”说着贺瑶直接赤手空拳打了过来,顾明渊直接将年锦语推到自己身后,接上了她的拳头。 不知是不是为了避让他腿脚不便这件事,贺瑶冲出的都是拳头功夫,一记记又狠又快。 顾明渊虽使不上全力但也能应付,只是这是在街上…… 于是他很快败下阵来,被贺瑶对着肩膀处打了一拳。 第二拳来时,年锦语冲了上来,张开手臂挡在了顾明渊身前,贺瑶的招式就这样挨近了她,在她脸颊便停了下来。 “你疯了是不是?!”贺瑶气不打一处来,“万一打伤你怎么办?”她这手劲要是没收住,能一下打飞她。 “贺姐姐别欺负我相公。” “我这是在过招!” 年锦语咬牙看着她,“那我和你过招。” “你脑子被驴踢了?”贺瑶无语,和她过招,打伤了她,被年鹤轩追杀么? 年锦语摇摇头,“你别伤着相公。” “……”贺瑶看向她身后的顾明渊,气的要说不出话来,她抬手狠狠戳了戳年锦语的脑门,“他是你相公还要你护?” 年锦语缩了缩身子,垂下眼眸,但依旧是坚持,“我就是要护着他的。” “你蠢!”贺瑶收回手,看向顾明渊,“堂堂勇毅军的少将军,竟要一个弱质女 出面求情保护,真是丢尽老侯爷的脸面!” 说罢,贺瑶扬长而去。 周遭的人对顾明渊指指点点,这个一直被大家茶余饭后说起的少将军,打从受伤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腿真的废了啊。” “连县主都打不过了,的确是不能带兵打仗了。” “年姑娘看上他什么啊,现在这幅样子。” “后半辈子算是毁喽。” 闲言碎语不断传来,年锦语不想让顾明渊听到这些,“相公我们回家。” 顾明渊望着贺瑶那背影,视线收了回来,落在年锦语脸上,万千思绪转过,轻轻嗯了声,“好,回家。” 马车上格外安静,年锦语偷偷看了眼,又偷偷看了眼他。 顾明渊委实不能忽略这眼神,“怎么了?” “相公,你是来接我的吗?” “……不是。” 年锦语喔了声,“那就是碰巧出来,我们真有缘分这都能遇到。” “……” 安静了会儿后。 “相公,你别在意那些人说的话,他们不了解你,你很好的。” “你对阿语也很好,你没有对阿语动手,是阿语自己磕到的。” 顾明渊看向她的头,微叹了声。 “而且,你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我们可以找大夫,燕国那么大,定是有医术了得人。” “如果治不好呢?” “不会治不好的。” “如果我的腿,永远就这样了呢?” 顾明渊看着她,目光定定的,就是要她给予回答。 年锦语回答的很快,“那我就陪着你啊,我们是夫 嘛。” 语气中的理所当然,就如同她那般坚决站在他面前,之前是四皇子威胁他也是,如今贺瑶与他比试也是。 她如此小的身躯,甚至于他一只手都能掐捏,却蕴藏着无尽的能量,挡在他的面前。 那一瞬间,她好像真的能够保护他。 这样义无反顾的她,毫无保留的给了你全部,你还要犹豫吗? 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声音。 “若我没有几年可活了,怎么办?” “呸呸呸,不能说这样的话。” “年锦语,我这身子,治不好,断则三年,长则也就七八年,到时候你怎么办?” 年锦语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沉默了。 马车外喧嚣声不断传进来,更显得马车内气氛有些 抑。 片刻后,她望向他,声音柔软却 是坚定,“若相公真的走了,阿语就会去庙里祈福,祈求相公下辈子不要这么辛苦,不求功名利禄,但求安安稳稳的渡过。” 即便是如此,她想的也是他。 顾明渊心间的高墙上蔓延开一道长长的裂 ,风能就此灌入,冲刷着高墙内那弥漫的冷冽气息。 从此不再坚固。 他何德何能,在绝境时遇到了她,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拉他上来,甚至甘愿陪他一起落入深渊。 可他又如何舍得让她掉入这深渊里去。 顾明渊微动了下手,正 抬起,马车猛地一震。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