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后今晚自然也没拉下,两个女人同出于北冥国大户东门氏,平里向来是一起行动,但是今得了喜讯的太后竟是忙不迭地先到了启祥去道喜,还许诺什么,淑妃劳苦功高,要给淑妃进位为贵妃云云。 淑妃自然高兴的眉开眼笑。 那边皇后在坤宁得了太后忙着去启祥安淑妃的事。心里也不由得一片寒凉。只怨自己没福气不如淑妃,堂堂皇后之尊竟是生了个傻子!但是碍于情面,不得不硬着头皮带了太子去了启祥。 哪知太后见了皇后竟是一改往的热络,反埋怨起皇后,说什么:真不知道六中事情有多多,竟是连淑妃生子的大事都来的这样晚,反不如那末等的贵人答应云云…… 皇后哪里受得了这气,当下也是拉了脸下来。正赶上傻太子痴痴傻傻的要看什么小弟弟,皇后可得了出气筒,当下止不住的斥责起来,到把个太子吓的哇哇大哭。 淑妃刚生产完不久,能说话已经是不容易了,那太子哭了几声反把她哭烦了,于是随口一句:太子应该多在读书上上心,声音不大不小,被闻人夏听见了。 闻人夏是多骄傲的人,本来有个傻儿子就老大不痛快,这会子一听这话,却忍不住冷冷笑道:“一个傻子读书管什么用!” 皇后听了这话,只羞的脸通红,当下赌气告了声身体不适,带着急急地太子走了。 闻人夏也不多管,只是有点厌恶的摆摆手。这举动只把皇后气的眼泪在眼珠里打转,她又不好发作,只得牵了太子的手快快走了。白尹见皇后的样子,竟是隐隐生出些同情,再者这要是让国丈哪里知道了,也不是好事,当下向江如意使了个眼。 江如意会意,向白尹点点头,却是眯着眼睛低声表示,皇后身边自有明白的嬷嬷点拨。不需要咱们心。白尹在中也有多年了,听了这话,却也明白了些,再看看太后跟淑妃那股热络劲儿,竟是看的有点反胃起来。白尹当下越发到无趣,于是向着同样一脸不耐烦的闻人夏道声告退,自己出了东华门查案子去了。 白尹轻车路先去了寿宁王府,寿宁王府如今一片缟素,与启祥的热闹简直天差地别! 寿宁王妃是一品的诰命夫人,本应该进贺喜,但是因为在服丧,竟是不能出门。她本也是个极出挑的美人儿,如今却越发憔悴,眼见她一身雪白,眼睛哭的如同桃子,一张瓜子脸瘦的都形了。身边娘家带来的嬷嬷止不住的劝,端了些近几天她常用的养生药膳,劝她用些。 她也只当听不见,只是自己一个劲儿絮絮叨叨地说什么: “他人也是极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全怨我不好,非叫他给东儿做什么小玩意玩,谁知做的时候被钉子扎了手,血竟淌干了……” 白尹真是醉了,他回回来王府问事,王妃却回回哭个梨花带雨给他看,他向来对于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之辈没有好,不由得被她烦的心更。 嬷嬷也是察觉了他的不悦,于是忙推辞王妃身子不好,叫他先回去。隔几再来。 白尹恨不能先撤,于是也就出了王府去。一路上却是越想这几天的事越是蹊跷,要说死人也就算了,怎的死的都是皇亲国戚,如果说都是意外也就罢了,可是这死的也太频繁,太荒唐,太没有破绽……这就不由得让人生疑。 第三章洗三 ' 这样想着,却是不由得想起要通知其他两处重新查案。 白尹于是转头去了最近的大理寺。大理寺主事王修来听了白尹的话也是大皱眉头。 要说皇姨的案子,本来就不算个案子,那皇亲国戚的,耍个酒疯掉了水里淹死了的,又不是头一回,偏偏赶上京城里的贵人们集体遭意外,惹得皇上起疑心,案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十次,愣是连个鸟都没查出来。 “嘿呦,不是我跟你说白大人!这案子,我真是没辙了。你看啊,从事情发生之前看,就是皇姨为国丈爷祝寿的事儿……皇姨年轻,一个月前更是遇上了赐婚安国侯世子的大喜事,这人一高兴,自然是愿意喝酒!可是这难免有喝过头的呀!这酒一上来,那可不带来点风花雪月的诗兴大发么!有道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啊……念着念着可不就当自己上天了么!” 白尹听了这话却是沉道:“王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就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三位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地方么?” 王修来冷笑一声,说道:“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京中的贵人,死法都很荒唐。” 白尹无语,忍不住独自运气。 王修来叹口气,拣了白尹身边的一个位子坐了。 苦笑一声:“也罢,再怎么说,咱们这两位死去贵人吧,死的还干净点,你可知道执金吾哪里?嘿呦!他可是接了金陵王的案子,那金陵王可是掉进粪坑里淹死的,你不知道打捞上来的时候那样子……啧啧……你说这金陵王也是风一世,那上上个月刚听人说在青楼为了一个花魁跟人打了一架,这会子竟是这样不干不净的死了。” “打架?”白尹捕捉到了词汇,不由得皱眉。 哪知王修来摇摇头道:“跟那打架的球不相干!那跟他打架的,孙大人已经查了,原是个不长眼力劲的泼皮纨绔,家里早几辈就开始败落了,由着他折腾。他不认得金陵王,这才跟他出手,早两个月前,他们全家早被金陵王寻了由头,撵到极北方当民去了!” 白尹听了这话,却也有点目瞪口呆,早听说他金陵王是个狠角,怎知他竟如此肆意妄为。只是为个女,竟是放了人家全家。也罢,这些年看的丑事也多了去了,且不理他们了。 白尹跟王修来告辞,便去了执金吾哪里。 执金吾左丞孙坚大人不在,给他打下手的司马是个长得极可的大眼睛少年,名叫沈书缘。白尹同沈书缘说了重查案子的事,沈书缘也极用心,找张纸记了下来,还不住问白尹要不要留下来吃了早饭再走。 白尹觉得沈书缘人到怪可的,甚至单纯的有点傻,怎的就入了他孙大圣孙坚的眼,留在身边当司马了呢? 白尹向沈书缘道了声自己还有事情,也就不留了,沈书缘略有点失望,但也不好挽留。 其实白尹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有点疲惫,想要回去睡一觉。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