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哲听闻这话,却是也耸肩警惕道:“莫非也有人为燕宛的事情来找过孙公子?” “有。”孙坚摸摸下巴说道,拉长腔调回答道,“太后娘娘那边有找过,皇上那边也曾找过。” 东门哲摸摸菩提的,似乎并不意外:“那他们都怎么说?” 孙坚托着腮,盯着自己的鞋帮子:“自然是一个要放,一个要杀。” 东门哲听了这个结果,却是微微一笑,无奈叹气道:“杀人偿命,理应遵循国法才对。” “燕宛先生并不是罪犯,”孙坚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帮,“虽然现在很多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寿宁王,以及另外的几位,都是他杀的。他只能算是嫌疑。” 东门哲没说话。孙坚继续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这人是不是他杀的。其实并不重要。” 东门哲会意,却是意外接口道:“重要的是,他应不应该死,又是谁要拿他来当替罪羊。” 孙坚听东门哲说的话,到也不纠正,只是终于放下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坐的有些正经起来。 “要留他命的人,只怕是太后吧。” 孙坚微微点头:“顺公公来传的话,江公公共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帮太后传话,第二次是为皇上。” 东门哲好奇道:“江如意来过两次?” 孙坚歪头道:“但是他的意思,只怕偏向太后的多一些。” 东门哲点点头。 “大人呢?大人是要站在那一边?” 东门哲两只布皱纹的手指,轻轻捏捏菩提的脖颈,没有犹豫:“我想让杀人的人偿命,如此而已。” 孙坚看着东门哲,只见他苍老浑浊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狠厉:“不论是真正的凶手,还是那个闻人司,我一个都不希望他们活着。” 孙坚一滞,却是没想到东门哲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一时间面上出了微微的一点茫。 东门哲目光转,转移到了孙坚身上。孙坚被他的目光盯地浑身有些发,但是他强忍着那种觉,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孙公子自己觉得呢?” 孙坚听东门哲这样问自己,眉头一皱,摇头道:“杀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谁都不好杀。而且以我现在掌握的证据,本不能判断出谁是凶手。我们甚至连这三件事情是不是一个人做的,都肯定不了。” “昔者执金吾,虽然掌握审判生杀之权,但是说到底,却是被人称为皇帝身边的走狗,在皇上面前不光出力不讨好,在人后也最受他人诟病。” 孙坚静静听着东门哲说着执金吾的历史。 “当年先帝为娶太后,将这执金吾拱手让与家父,可是执金吾只在家父手下存活了不过二十年,便又拱手让给了孙公子。而执金吾也正是从七年前被给孙公子开始,才变得愈加壮大。” 孙坚点头,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是啊,当年老大人虽然接手了执金吾,但是却从未将被皇上拱手让人的执金吾放在眼里,所以才会选了一如东门选这样的废柴败类。如今若是老大人还活着,只怕会后悔的紧。” “你真是……”东门哲再次失笑,“你同你父亲实在是不同,难怪你父亲要给你起谦仁这个表字。你竟是没学到你父亲的半点谦逊仁德。” 孙坚脸微凝:“我没必要同他学什么……” 东门哲微微叹气道:“早知道你会把执金吾办的这么好,我应该考虑将萃馨嫁给你的。” “那家父可受不起了,”孙坚托着腮,“若东门小姐嫁入我家,那家父岂不是上朝回家都要同东门家的人打道。本来管教孙堃就够他受的了,只怕那样的话家父要心力瘁了。” 东门哲嘴角浮起苦涩一笑:“哪能……反正如今人都去了,我膝下也再无儿女,孙相国大可放心。” 孙坚听他又提起伤心事,却是忍不住顺嘴胡诌了一句:“大人这话说的到像是……若您膝下还有孩子,无论儿女都要嫁到我家?那就更吓人了。” 东门哲听了这话,猛的瞪了孙坚一眼,但是他瞪的那一眼,虽然看上去有些恼怒,但是仔细看来却隐隐包含着几丝无可奈何的笑意:“我若有儿子,才不能这样糟蹋。” 东门哲甫一说出这话,不等孙坚再说什么,他的脸却是又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说到嫁儿子,他倒是忽然想起了已经死去了闻人淞来,他闻人司也算是他的亲儿子,若他知道自己最喜的儿子,有朝一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皇位,沦为他人侍宠,倍受**。只怕能气地从棺材里蹦出来。 孙坚看东门哲的脸再次有了变化,却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正在这时,东门哲忽然来了一句:“对了,我听说闻人司如今正在你的执金吾?” 孙坚点点头,但是旋即又摇摇头:“现在不在,跟白尹大人出去了……” 东门哲听到白尹这个名字,脸又是一阵诡异地难看,原本捏着菩提的手也忍不住微微用力,直捏的手下的菩提全身紧绷,哀嚎了一声,他着才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喃喃自语道: “哎!这个闻人司……真是同他父亲是一个货。”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