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夏见闻人司不为所动,不由得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善意提醒一句:“成了。” 闻人夏刚说完这话,还等他反应过来,闻人司突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指,就要往那只“司”字上点了上去。 “喂!这个不能碰,很脏的!”闻人夏眼见闻人司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就要点上脏糊糊的墨水,他,几乎是立刻伸出来了自己的手,捉住了闻人司的手腕。 那是闻人夏第一次触碰到闻人司的身体,没有衣服的隔离,闻人夏略有薄茧的手指滑过闻人司细腻如女子的肌肤。 闻人夏在那一刻,几乎是清晰的受到了从闻人司的手腕上传来的那一丝润滑,此前他从未接触过女孩子的手,但是他觉得这只手,估计跟那些女孩的手都差不多。 “唔……”闻人司似乎被闻人夏突如其来的阻挡给吓了一跳,忙往回了手,却又边给闻人夏解释道,“其实……嗯……我闻着这个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闻人夏不动声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继而低头遮掩了自己的尴尬:“好味道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东西。” 他刚说完这话,却是突然一顿,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这块墨正是闻人淞给的极品。他略有些心虚,但是马上就补了句:“当然了,这世间也不缺乏货真价实之物,美在其外,金玉其内。” 他刚说完这话,那边闻人司却是有些不解地歪歪头:“什么叫,美在其外,金玉其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倒是听过。” 闻人夏顿挫,他刚想要解释,但是闻人淞的声音却刚好在他头顶响起,那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那里有什么美在其外,金玉其中,叫你好生读书,你竟杜撰起来了。” 闻人夏被闻人淞抓了包,脸上到微微有些红,继续提起笔,沾沾砚台中的墨水,小声道:“左右意思也差不多了,都是强调人不应该只注意外在的皮囊,而应该注重自身的气质,就像……就像小皇叔,小皇叔长的这样好看,若是不加以多多学习,只怕真真成为绣花枕头了。” 闻人淞微微沉一下,却是略有深意地在闻人司和闻人夏的身上逗留了几分,到也不知在想什么。 总之等闻人夏第二天再去上书房的时候,他的座位身边,却俨然被人多安排了一个和他大小一样的铺团桌几。 睡得眼睛都睁不开闻人司第一次来上书房,他眼睛,冲闻人夏傻傻地笑着。 然而就在他很自然的眼睛的时候,闻人夏却猛然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闻人司白的小手上,俨然是抓着一只极为眼的墨,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桌几上,用了有一段距离的老墨。一种莫名的失落却是从他的心底传出。 “嗯……皇兄看我……喜你的那块墨,于是也给了我一块……”他如是说着。 然而闻人夏终是没有回应他,只低下头,默不做声。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他的墨,是闻人淞主动给他的。那他的呢?让他说是自己的母后硬给自己讨来的?他说不出口。 而且更让他无语的事,这只是个开始,当他再次抬起头来,计划着听听内师傅今天要讲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一道罕见的身影,却俨然出现自己的内师傅身边。 “赵……赵丞也……” “唔……烦死了,就是他给我做内师傅了。”一边的闻人司垂头丧气撅撅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人家闻人夏,“咦……你为什么这个表情?你喜他做你内师傅么?” “我不要。”闻人夏迅速丢下这话,语气难免有些微冷。 其实哪里是他不要,他的母后可是不曾一次地为他争取过让赵南陵为他讲课的机会。但是每每却以自己父皇的一句“丞相事物繁多”而拒绝。 曾经那也算是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可是眼前的人,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得到了,而且更加可恶的是,他居然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莫名的失落,似乎在体内集聚地越来越厉害,慢慢地,一种委屈而灼热的觉,似是堵在了自己的嗓子眼中,想要吐出,却又不得不往下咽去。 可是一边的闻人司俨然不知事大,反而继续在一边嘀嘀咕咕道:“嗨……其实你不要就对了。谁会想要这种面瘫大叔了,当然了,除了脸长得的确是不错,不过他连笑都不会笑……要不是皇兄非说我底子不好,一定要找个厉害的家伙来管教,我才不要用他呢……本来还以为你会想要,我这还琢磨这赶明去皇兄哪里跟你换……” “我不用人家用过的东西!”闻人司的话不等说完,一直低着头的闻人夏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那种语气,仔细听来,竟是仿佛是咬牙说出来的。又仿佛是在宣誓着什么一样! “呷……你……你别这么认真么,我就是说说,反正咱们都一家……你姓闻人我也姓……再说了,嗯,其实他也不能叫我用过的东西,因为我没有用过他……不对,他不是个东西……额……好像也不是……” “你很吵!”不等闻人司再说完再说完闻人夏的声音却是再次打断了闻人司的话,紧跟着地,他甚至是转头瞅了一脸无辜的闻人司一眼,那眼神可能是头一次那样的冰冷! “尤其是,我真的很不喜你的东西!” “为……为什么?” “为什么?”闻人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丝冷笑,那是真的冷笑。 他一边念叨着这三个字,脑海中甚至是跟着出现了自己母后之前说过的话。 然而他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反而继续低下头拣起了自己的笔。在洁白的纸张上戳了几番,轻笑。 终究不过是娼之子,又怎配同皇室天骄比肩而立?甚至是被他施舍? 想到这里,闻人夏手下的纸,却俨然是被自己的墨水给戳了个稀烂。闻人夏意识到自己的手下的东西已经烂透了,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从砚台上,抓起了自己用了有些时的老墨,直接丢到了闻人司的桌子上。 用了有些时的老墨,兀自沾染着淋漓的墨汁,它落在闻人司洁白的纸张上,几乎是瞬间,也立刻洇染烂了闻人司面前的纸,闻人司方才没料到闻人夏居然拿墨往他桌子上丢,这一丢之下,竟是猝不及防地被几点墨水溅了脸颊! “你……你做什么?”闻人司受到溅到自己脸颊上的墨汁,几乎是瞬间就从铺团上站了起来,声音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