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希望你有，你就会有吗？
祝以临简直麻了，为什么他的
情这么难？明明别人都
简单的。他见多了身边谈恋
的人，娱乐圈特别开放，男男女女，不介意身份和
别，换伴侣如同换衣服，有的人有了中意的对象，一个媚眼儿抛过去，当天晚上就能上
。这些年来，并非没人对他示好，他虽然忙，也不至于挤不出谈恋
和上的时间。但他是一个克制的人，没有心动只有
望的
往，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还容易影响形象，牵扯出一堆没必要的绯闻。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心里始终有一道上锁的门。
现在陆嘉川站在门前，祝以临不知道他想不想敲。
祝以临自觉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陆嘉川应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吧？
如果还不明白，要么是傻，要么是故意装傻。
话说回来，陆嘉川本来就是一个傻白甜。
当初蠢兮兮地往他被窝里钻，还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说明他在陆嘉川心里是不需要避讳的亲人，现在那傻子估计在想：就算我哥是同
恋，我也不会歧视他。祝以临眉头紧锁，打字道：“我希望你聪明点。”
陆嘉川回得很快：“你的意思是……？”
祝以临：“……”
太难聊了。
是太难聊了吗？
是陆嘉川在装傻吧。
祝以临犹豫要不要继续挑明，还是顺着陆嘉川的意思，算了，给彼此留点余地吧，免得以后尴尬。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一振，陆嘉川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哥哥。”寂静的深夜，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抖，问他，“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我被你吓到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很……惊讶。”
“有那么惊讶吗？”
“当然，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男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不是。”
“……”
听见陆嘉川的声音，祝以临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忽然发觉，他可能有点变态，他突然喜
上了陆嘉川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很怕讲错话、失去他，不敢冒进，连呼
都在斟酌。他如此被重视，甚至可以借此拿捏陆嘉川，虽然有点可
。祝以临的紧张一扫而空。
他在
边坐下，顺手松了一把睡衣的领口，让自己呼更顺畅些，然后近乎放肆地说：“我不是直男，我只能对男人有觉，你明白吗？”“我……我明白。”陆嘉川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不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突然，要在今天讲这些？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事，只是我忍不住了。”
“所以？”
“所以来找你坦白。”
“……”
陆嘉川又沉默了，祝以临不信他真有这么傻，估计已经心里有数了，但碍于他们的关系，不想直说。
如果他不是祝以临，是一个别的什么男人，陆嘉川八成早就挂电话让他滚了。
没关系，祝以临不怕陆嘉川装傻。
他简直怀疑，这个小朋友在他面前又乖又听话，一个劲儿讨好他，他直接说“你过来陪哥哥睡觉”，陆嘉川也不会生气，只会委屈巴巴地说：“哥哥，你是gay，我不是啊，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祝以临被自己的脑补
足了。电话里，陆嘉川却突然问：“什么时候的事？你以前不是喜
女孩吗？你还跟我说，你喜
大的妹妹……是后来才开始喜男人的吗？”“嗯？我说过吗？”祝以临茫然了一秒。
陆嘉川道：“说过啊，有一次我问你喜
什么类型的对象，你说喜长发大乖乖女，要漂亮，会撒娇，不能惹你生气。”祝以临：“……”
真的吗？
祝以临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说过。
时间是高三那年的秋天，学校组织野外秋游。
整个年组一起活动，人特别多，祝以临和陆嘉川不
去人群里凑热闹，拒绝了所有邀请，两人一起在角落里待着，闲聊。陆嘉川指着不远处的一群男生说：“哥，他们好猥琐，好像在讨论哪个女生
大，我都听见了。”祝以临瞥了一眼。
陆嘉川突然戳了戳他：“你呢？”
当时陆嘉川已经向他透
过自己有喜的人了，祝以临不聊这个话题，随口敷衍道：“我也喜大的。”“……”陆嘉川有点恼火，“为什么啊？你怎么也这么肤浅？”
祝以临没吭声。
陆嘉川不知道突然在气什么，把自己给气委屈了，使劲捏紧他的手，一脸不
地问：“还有呢？”“嗯？”祝以临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半山
的树木黄了一片，微风吹过，树叶飒飒地响。而他们聚餐的地方是一片空地，灿烂的
光毫无遮挡地直
下来，落在陆嘉川身上，照得他头发丝都泛起了一层
茸茸的金光。祝以临忍住
一把的望，敷衍到不能更敷衍了，随便挑了一个男生都喜的类型说：“还能有什么？就那种……漂亮，乖乖的妹妹，长头发，会撒娇，不要惹我生气。”陆嘉川：“……”
“嘁，你真是个直男癌。”陆嘉川摆出一脸羞于与他为伍的表情说，“漂亮女孩的脾气都很烂，人家才不哄你，就要惹你生气，气死你。”
祝以临觉得他好笑，嗤笑一声。
然后，陆嘉川的脸垮了一天。
自那以后，陆嘉川竟然变乖了一些，惹他生气的情况变少了。
但祝以临没多想，当时读高三了，学业
力越来越重，他们都想考出好分数，最好能上同一所大学，谁也不敢松懈。那是一个
光灿烂的秋天。变故还没来得及发生。
祝以临从回忆里
身，对电话里的陆嘉川说：“我想起来了，确实说过，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哦，后来呢？是谁改变了你？”陆嘉川低沉道，“你现在喜
什么类型？”祝以临关掉卧室灯，侧身躺到
上。夜里似乎不应当大声说话，他嗓音很轻，沙沙的，好听又
，风一样钻进陆嘉川的耳朵：“我现在还喜乖的，但不是漂亮妹妹，是弟弟。”陆嘉川那头骤然安静，连呼
声都没了。祝以临很有耐心，安静地等。
陆嘉川好半天才开口，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试探道：“弟弟是谁？是我吗？……还是别的人？”
“……”
他怎么能这么乖？
祝以临听他的声音，好像都要哭了，仿佛心里
抑着某种汹涌的情，或者委屈，如果不发
出来，就会变成眼泪，哭到心碎为止。这么脆弱，又坚韧，随便他怎样
圆
扁，都不会怪他。祝以临的控制
被足了，同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不能太得寸进尺。陆嘉川从十六岁开始依赖他。
会冒着大雨跑来敲他的门。
会在高考的前夜安
他，“没关系，不管能不能考上同一所大学，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会在分开七年后抱着他哭，“你为什么抛下我”。
祝以临有时觉得，可能是受成长经历影响，陆嘉川在
情上特别一
筋，认准了什么东西就死不放手，因为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和事能走进他的心了。祝以临刚好是这个幸运的人。
陆嘉川把所有的偏执和渴望都投放在他身上，多年不改其意，似乎不论他做什么，陆嘉川都能容忍。
但他实在没必要踩着这份心意为所
为，让陆嘉川和他相处的时候战战兢兢，更没必要故意掰弯陆嘉川。“没有，我指一种类型。”祝以临收敛了一点，安抚他，“别怕，我们这么
，我怎么可能会把手伸到你身上。”“哦，这样啊。”
陆嘉川轻轻地
了口气，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句安而高兴起来，他故作自然，玩笑似的说：“没关系的，你想对我下手也行，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可以。”“什么语气？跟旧社会童养媳似的。”祝以临知道此处应有笑声配合陆嘉川，但他心里一言难尽，笑不出来。
喜
上人就是这样，避免不了尴尬。陆嘉川却沉默了一会，不知想到哪儿去了，突然叫他：“哥，你以后会有喜
的人吧。”祝以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怎么了？”
陆嘉川道：“那个时候，你会为了避嫌和我疏远吗？”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应该不会吧。”
“我不信。”陆嘉川非常有远见地说，“只要你和别人在一起，迟早会对我疏远，否则你男朋友不吃醋吗？”
“不用担心这么早，我短期内不会谈恋
，工作太忙了。”祝以临在上翻了个身，换了一只手拿手机。陆嘉川先前那股慌
的劲头缓了过来，突然开始不讲理了：“不，你就是想谈恋了，才会突然找我坦白，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让我懂分寸，别影响你找对象？”“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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