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可不知道其中关窍,只当是徐瑞文自己为霍祈贤难受,只能轻声哄他。 而陈嘉贺当然不是去找医生了,他转了个弯,就在墙角,给霍锦棠打了个电话,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代了清楚。 霍锦棠那边听完,立刻就表示要赶过来。 陈嘉贺说了一下地址,就把电话挂了。 霍祈贤的问题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算太严重,至少现在在治疗和输之后,霍祈贤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平稳,穿着病号服静静躺在那,模样居然有点脆弱。 陈嘉贺跟安小可因为这事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早就都累了,两人安了一下徐瑞文,就在医院租了两个位,准备趁霍锦棠来之前睡一会。 而徐瑞文这时则静静坐在边,眨都不眨眼地盯着上躺着的霍祈贤,眼睛里泪光闪闪,是后悔跟心疼。 等霍祈贤醒过来,他一定好好道歉。 徐瑞文这会默默伸手握住了霍祈贤的手,了一下鼻子。 病房内很是安静,霍祈贤的手因为输的缘故有些微凉,徐瑞文就小心翼翼的让他的手垫在自己的手上,免得他不舒服。 凝视了好久眼前眷恋已久的面容,徐瑞文最终觉得眼睛有些酸痛,就靠了下来,趴在了霍祈贤的枕侧,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会,才沉沉睡去。 霍锦棠凌晨四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他这会眉头跳了一跳,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徐瑞文叫醒,就关上门,自己出去了。 明颐这会就在外面等着。 霍锦棠出来,他就上来,低声道:“怎么样?霍董问题不严重吧?” 霍锦棠有点疲惫的摸了摸头发,道:“问了医生,说要观察一段时间,刚刚我去看了,小叔睡得好的。就让他先睡吧。” 明颐点点头,又伸手抚了一下霍锦棠略泛青的疲惫脸庞,道:“辛苦了,霍先生也休息一会吧。” 霍锦棠听到明颐这话,心头一暖,就握住了明颐的手,道:“宝宝才是辛苦了。” 明颐淡淡一笑:“这不算什么的。” 于是霍锦棠又在隔壁开了一个房间,跟明颐一起去休息了。 其实刚坐完飞机,又是在医院,这种环境两人虽然疲惫,但都困不起来,就靠在上,低声聊着天。 “这次的事估计是小叔停药加上他又没定期去找心理医生引起的,本来最近事多,他又辛苦,我先前对他确实有点过分了。” 想到这,霍锦棠忍不住低低吐出一口气,伸手烦躁地捂住了额头。 明颐见了,睫颤了颤,就默默握住霍锦棠的手,道:“霍先生不用这样的,自责没有任何意义,还是等明天霍董好一点再好好跟医生讨论一下后续治疗的事吧。” 霍锦棠点了点头,显然情绪还是有点低沉。 而明颐这会看了看霍锦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他就忍不住轻声道:“霍先生以前对霍董也是这样吗?” 霍锦棠没反应过来:“什么?” 明颐叹了口气,解释道:“就是把霍董当做病人去看。” 霍锦棠愣了愣,末了摇摇头:“还好吧,偶尔会让着他一点,但也不是次次都让着——” 说到这,霍锦棠总算意识到了明颐的意思,然后他就苦笑道:“他要是像个正常人,我也能把他当正常人去看,可他这样……我跟我爸也没办法。” 明颐这会沉默了两秒,就低声道:“霍先生知道我当初得病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住院治疗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真的都把我当成一个完全体的病人了,即便我在很多情况下是正常的,但他们还是觉得我各方面不能自理,这也不行,那也最好不要做,还用一种同情的眼光去看我。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坚持要出院了。” 说完,明颐叹了口气,道:“我当初得的不是心理上的疾病都这样,更何况霍董呢?” 霍锦棠沉默了。 明颐这会看了霍锦棠一眼,又轻声道:“霍先生先前说您跟您父亲会故意做样子给霍董看,其实他真的觉察不到吗?” 霍锦棠愣住了。 明颐看着霍锦棠的表情,就猜到了什么,不由得又叹气道:“我当初得病的时候一开始大家都纵容我,我做什么都纵容,导致我本就没办法得到正确的情绪反馈,只能作一作或者假装病情加重来博得关注——我不知道霍董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心态,但现在看来,可能真的会有。无条件的包容和粉饰有时候只会让病人变得更糟糕,应该需要良的情绪反馈才对——霍先生,你觉得呢?” 听到最后,霍锦棠伸手按了按额头,起身就要掏手机。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