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下眸,淡幽的眸光扫过她,“那就那首你拿手的《独角戏》。” 有点意外,他会点这首歌,是揭她伤口么? 犹记多年前,她唱这首歌时,他的脚步不曾为她逗留,不曾回头顾她一眼。 那时候,她就看懂了他的宣告——蓝歌,你这辈子就注定被你跟另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下。 “真抱歉,席总,这首歌我早生疏了,您换首吧。” 席云峥的眸光向她,好像在说,究竟是你生疏了,还是不想为他唱? 募得,他扬起,“要换歌的话,可以,把这杯酒喝了。” 蓝歌很干脆地回了一声,“好。” 走到他身边去,把他的酒接了过去,一口气灌下,反正她的酒量一直不错,喝一杯酒而已,对她是雨。 “你自个儿点一首来唱。” 席云峥看着她喝光了那杯酒,意地笑了下,他是不怎么喜听行乐的,于是让她自己选。 “嗯,好的。” 蓝歌的眸眯了下,眸光出点点狡黠的光彩。 很高兴拿到主导权,蓝歌点了一首张学友的《你好毒》。 唱得很尽兴,尤其是唱到——我要啃咬你的骨,小心我一定报复那两句歌词时,她甚是得意,而男人的脸略微沉了一下,摩挲着薄薄的红酒杯,笑意越发深邃。 唱完歌,蓝歌怀揣着小小的亢奋,问他,“席总,我唱完了,您还要听其他的吗?”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只要被她逮到了机会,就用尽心思,想尽办法,来斥诉他的罪状么? 要啃咬他的骨?要报复他,是么? 他随意地拍了两下手掌,薄淡的眸光向她,让人似懂非懂。 “蓝小姐唱得不错。不知道,蓝小姐除了唱歌之外,还会做些什么?” 突然,朝她一勾手,“不如,坐下来来陪我喝两杯?” ☆、第260章 蓝歌,你也就值这两百万了 “抱歉,我只陪唱,不喝酒。” “刚刚你不也喝了么?” 席云峥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摇晃了下杯子里魅惑的红酒杯,眸光盯住她。 她穿着着兰桂坊的工作服,这场所里的服装一个字——、紧、窄,一字领,拼命地挤出了女人的事业线,再移到下面,妖的红也将她的玉腿凸显的更白净,有种让人亟不可待的分开的冲动。 也难怪虞骁那花花公子会看上她? 的确,蓝歌有做情人的资本。 想到虞骁这个名字,席云峥的心里就有点失去平衡。 “陪我喝酒,不会让你白喝。” 他的意思是要出小费给她吧? 真是会变着法的侮辱她呢。 她怎么能让他失望呢,桃粉的瓣高高地扬起。 “好啊,那就看席总出不出得起这个价了?” 席云峥喝酒的姿势顿了下。 这个女人还真是要得出口呢,再次降落到她身上的眸光已经变得凌厉。 “一杯酒一百万如何呢?” “席总果然豪。” 喝一杯酒就百万,能抵她好几年的工资,她何乐不为呢。 只是走到他面前的步伐没有想象中的快,有些慢,越慢就越觉得两腿发软,但仍是直直脊梁骨,走到他那里,施施然落座。 他拿了一只空杯子,给她倒了一杯。 见她离自己远远的,像是怕他一样,便掀了下嘴皮子,“蓝小姐,你离得我那么远,是怕了么?” 怕? 如今田地,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依着他的要求,朝她那边挪了下,拿起他手上的酒杯,咕噜猛灌下去。 男人看着她喝得这么拼命这么急,眸子又眯了一眯,这个女人如今就这么钱么? “席总,可意?” 翻转过酒杯,杯口朝下,一滴也不剩。 “把这一瓶都喝下去,怎么样?” 男人眸角一挑,折出一种危险,一手握起酒瓶,另一手将她一拉过去。 蓝歌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心眼突突跳了两下,身子向前倾,她两团白尽数落进男人眼底。 男人一抬手,便将酒瓶朝着她领间倾瓶倒下。 蓝歌猛得一惊,想推开却推开不得。 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肩头,她挣扎也挣扎不过啊,只能任凭冰冷的体灌入领口,凉得刺骨噬肤。 只不过,再凉的酒水也不如这个男人的声音来得凉。 他说,“其实,这里喝也一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红酒从自己前缓缓下,沿着她大腿往下淌,鲜红鲜红,红的刺眼。 她还没报复,他倒先报复了。 是为了夏雪吧,就知道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前两天她浇了那个女人一瓶酒,他自然也要替她讨要回来的。 忽的,她笑了,微微眯起的眸,黑而亮,耀眼如星辰。 “一瓶够吗?再开一瓶吧。” 他的倒着酒的手滞了下,倒不是她的话,而是她的眸,她的眸光凉凉的,就如从窗户照进来碎了一地的月光。 “看来,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呢。” 席云峥捏着酒瓶的手又用力捏了一下,将酒瓶里的酒倒的也是一滴不剩。 将酒瓶重重搁在玻璃桌上,玻璃与玻璃的碰撞,发出难听的声响,就如一槌,往蓝歌心上重重敲了一下。 她又想着何必在意,想开就是无所谓的。 反正都是了,一瓶也是,两瓶也是,对她来说,两瓶的好处还比一瓶大呢。 扫了一下墙上的钟,离十点还差几分钟,笑起来,清眉弯弯。 “席总要倒酒就赶紧吧,还有几分钟我就要下班了,到时候您想发也没地发了,还有,一瓶酒大概有4杯半这样子,您刚才喝了两杯,也就剩下两杯半,看在我们这么的份上,我就算您两杯吧,正好两百万。” 蓝歌笑靥如花,高高地昂着脸望着他的眸。 他的那双眸如两万英尺以下的深海,任她怎么望也望不见底。 他不动声地敛了下眸,掐在她肩膀处的手指猛得一捏,旋即又放开,她的心一跌,身形也晃了一晃,往沙发后撞了一下。 吃力地抬眼,却见他掏出西服口袋里的金笔,开了一张支票。 她蓝歌以为席云峥真的会再来倒一瓶,他却草草做了了结。 他缓缓起身,优雅而倨傲,修长的两指捏着支票,另一只手在袋里,微微倾身,对上她的眸光狠厉如毒,长扬的眉峰尽是鄙夷。 “蓝歌,你也就值这两百万了。” 说罢,席云峥便将那支票毫不犹豫地进她沟壑里,两条长腿悠悠跨过她的脚,没有再看她一眼,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开门,关门,响亮而用力,在昭告着些什么。 门被他震得“碰碰”响,她的整个人乃至一颗心也是,摇曳撼动。 蓝歌整个身子都觉瘫软了,深深地往沙发里载去,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狈,这幅模样还真倒有点像是卖的。 青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从口出那张支票。 带着她体温的支票,却有着烫人的温度,让她的手心要烧起来。 轻轻展开,看着上面的落款,笔下有神,苍劲有力,一如这个男人一般。 她又莫名地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价百亿的蓝歌需要为了区区二百万陪笑陪酒还要陪上自尊? 尽避如此,她还是攥紧了手里这张支票。 她得认清现实,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她只是一个穷得要靠卖唱卖笑甚至卖自尊来维持生计的女人而已。 也无所谓收拾不收拾,拉了拉过低的裙摆,走出这个令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回到更衣室,拉上帘子正想将身上这件脏的衣服换下来。 就在这时,听得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进来,传来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的音很尖,“boss,我刚看到席云峥从兰桂坊出去,看上去喝了些酒。” 听到“席云峥”两个字,让她拉身侧拉链的手微微一抖,蹙了蹙眉,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在监视着席云峥,好奇地继续听下去。 “恩,明白。我们一定不会失手,一定一击即中,而且干净漂亮,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 听到女人险冰冷的笑声,蓝歌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那女人挂了电话,走进隔壁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出去。 等到门外没了一丝动静,蓝歌飞快拿了包,就飞奔出去。 在兰桂坊门口张望着,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本认不出哪个才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女人?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