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 她都不希望有个顾家在背后拖后腿。 顾雪仪看向了顾学民夫妇:“这次的事会抹平。但是……” “但是什么?” “我希望您二位也能聪明一些,别再做蠢事。” 顾学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张昕更是接受不了地出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你爸妈!” 如果万事都能用亲情牵绊住,她当然也做不了盛家主母了。 顾雪仪面不改,接着说:“大义灭亲听过吗?甚至不需要谁来动手,你们将来就仍然有可能因为这桩事被牵连进监狱。” “但如果大家都聪明些,彼此不给对方带来麻烦。那么这样的结果就永远都不会发生。” 张昕颤声道:“你太陌生了……你不是雪仪,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顾雪仪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原身被养成了一个蠢且毒的炮灰。 实在是一个父亲,一个母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角,没能起到半点的积极作用。 “干出这样的事,被人哄骗,参与毒品走私。对你们稍加约束,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顾雪仪倒也不妨将话说得更直白些:“那就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再有下次,被人骗了钱,再犯了法。你们自己去坐牢就是。” 张昕噎住了。 顾学民也才意识到,他们现在不仅别想从顾雪仪身上讨到好,反而还得听她的…… 他张嘴刚想说,凭什么。 但又蓦地想起来,顾雪仪把那个克莱文怎么按进蘑菇汤里的……还有陈于瑾前来,还有封俞她都不怕…… 顾学民讪讪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这个教训,爸爸记住了。” 顾雪仪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五十。 顾雪仪也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 顾学民这时候反倒更热情了点,连忙说:“回去的路上小心啊……宴家现在你一个人撑着,也别太累啊,我看那个陈秘书还是帮着你的嘛。哈,哈哈,再见。” 她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封俞是什么仆人,顾学民是听不懂的,但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儿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些大佬都要给她面子了。 那他也就听她的话嘛。 顾学民这人只要能赚钱,他连克莱文都奉为上宾,又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呢? 顾学民这下不仅不觉得难过,反而很快地说服了自己,并且高高兴兴地转头上楼去了。 倒是张昕心梗得不行。 她觉得女儿一点都不亲近她了。 过去……过去女儿还总会说,要给她六百万七百万什么的,还要给她买项链首饰。袁太太已经嘲讽她不知道多少回了…… 张昕难过地上了楼。 …… 陈于瑾上车后,就立刻拨回给了宴朝。 “宴总。” “嗯。” “我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忖什么。 “封俞在顾家?” “是。”陈于瑾顿了顿,问:“您听见了?” “不分场合地笑得太大声,吵到我了。”那头顿了下,问:“克莱文只是个小角,封俞怎么会来?” 陈于瑾:“因为太太。”话说完,陈于瑾又觉得有点歧义,连忙又补充道:“太太抓着了一点把柄。” “嗯。”那头淡淡应了声。 陈于瑾一时也分辨不清宴朝的情绪。 更不知道,那句关键的话,宴朝是否听见了。 “那就这样吧。” “是。” 电话很快挂断了。 豪华酒店里。 年轻男人缓缓地道:“封俞废话比我多。” 不仅废话多,话也多。 年轻男人微微仰起头,盯住了天花板,面容淡漠,漫不经心地想。 总有一天得把封俞种胶水里。 让他永远闭嘴。 …… 顾雪仪出了顾家。 夜之下,就立刻有几道身影动了起来。 有了前面几个被抓的经历在先,他们就有经验了,这次没有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敲闷,而是先砸坏了路灯。 “哗啦” 路灯碎了一地。 顾家别墅外的整条路,都一下黑了。 保镖立刻警觉了起来:“太太。” 顾雪仪屈起手指:“嘘。” 躲在黑暗中的人,心下冷笑了一声。 还出声。 他们还当多难绑呢,结果这么掉以轻心!这有钱人的保镖难道不知道,一旦发出声音,他们就能迅速锁定人了吗? 黑暗中的人立刻循声扑了上去。 “噗嗤” 那是刀切入衣料的声音。 “嘭” 那是人倒下的声音。 “啪嚓” 那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接他们的,并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猎人手中的利刃。 “中埋伏了!艹!快跑!” “……唔。” “老三?大虎?”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他干过很多勾当。 跟着别人入室抢劫,诈骗,杀人……他每次都足够机,溜得足够快。他觉得自己运气好,胆子大,又聪明,没有他不能干的事…… 但这会儿,男人才觉到了一丝惊恐。 路灯是他们砸坏的。 黑暗之下,他得不到同伴的回应,这让男人有一种,仿佛四面都是敌人的错觉。 男人咽了咽口水,一边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刀,一边准备拔腿跑。 这时候一束光照了过来。 一辆车近了。 男人难以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本能地眯了下眼。 车很快停住了,几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他们打起了手电筒,一下照亮了男人的打扮,也照亮了他手中的刀。 “不许动!”他们厉喝了一声。 男人对这句话实在太耳了,吓得本能地躬身抱头。 车大灯亮起。 手电筒光也变得密集了。 男人终于看清了那是一辆……警车。 他隐约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低笑,说:“太太算得恰到好处。” 什么? 男人扭头去看。 几个保镖站在那里,他们拥簇着一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正低头缓缓擦着手指上的血。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