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怎敌她绝妖娆 作者:八十七 文案: 谢樱时一直以为她那位未来的绿姨丈冷面无情,老没劲儿了,可是看久了,觉得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儿居然贼他娘顺眼。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任妄为的样子在对方眼里也老带劲儿了…… . 对于戎马多年的狄烻来说,为家国而活是他的宿命。 但自从遇上谢樱时之后,他决定终此一生,为她搏个太平盛世。 纵横天下无双,怎敌她,绝妖娆。 *正经老干部x美小娇花(男女主双c) *重点:女主是在男主退婚之后才喜上他的,不是第三者足!!!(三观正,钢钢的!) 内容标签: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主角:谢樱时,狄烻 ┃ 配角:接档古言《天生娘娘命》 ┃ 其它:冰山腹黑,深情,将军,1v1,he,宠文 一句话简介:正经老干部x美小娇花 ==================== 第1章 柳绿花红 照习俗,三月间桃花最的时节,便是女儿家结发及笄,许嫁订亲的佳期。 谢樱时被接回中京也是三月。 傍晚,残霞迫不及待地烧尽了最后一抹红。 万千灯火煌煌亮起,从一开始就盖过了天星辉,在夜幕下汇聚成璀璨的银河。 汴水穿城不息,自北向南,蜿蜒映出两岸画笔难描的不夜盛景。 倒影中是绣幛花灯装点的红楼翠阁,明堂大门外鲜车怒马,客似云来,水波微之际漾开无边的光溢彩。 只有初升的新月稍逊风情,不像女子描弯的眉,却似男子出鞘的吴钩。 谢樱时隔岸看得津津有味,两腮一鼓,将半口酒吐出去。 水面促然涌开浪花,琼楼车马,场男女,霎时间都像打碎的碗盏,一片支离破碎。 她双腿叠翘,倚在雕栏边,托着琉璃盏在眼前轻晃。 醇香四溢的葡萄酒在通透的杯壁内打着轻旋,暖晕的灯光下,成愈发显得清亮,像极了西域胡姬琥珀的眼珠。 谢樱时没有饮,只是默然瞧着。 杯中的酒很快沉静下来,渐渐映出明眸逴荦中隐的惆怅。 胡乐悠扬的厅中,胡姬正赤足踏在波斯绒毯上,绕着为自己击鼓打拍的俊秀少年,灵蛇般媚然扭动肢,花绚丽的长裙窣窣飞旋。 秦烺尤显青涩的脸上带着微醺的醉意,手下击出的鼓点也十分随,却始终与那胡姬四目,眉来眼去地挨身共舞。 片刻曲终,厅内暧昧旎的味道也到了最浓处,座间彩声如雷,轰然叫好。 秦烺像是玩得酣畅尽兴了,把铃鼓信手一扔,举杯环视,笑得格外开怀恣意,又在众人的鼓噪起哄下,灌了口酒含在嘴里,刚俯下去要往胡姬丰的上贴,忽然心神应般的一凛,侧头果然瞥见那两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正从对面扫过来。 他赶忙装作被酒呛了喉咙,囫囵咽下去,推开怀里的胡姬,抱拳朝左右告罪,回身走过去。 “嘿嘿,中京果然名不虚传,像这等艺俱佳的胡姬,咱们广陵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这种质素就被得神魂颠倒了,未免也太叫人小瞧你秦大郎君了吧?” 谢樱时翘脚晃着足尖,挑眉觑他的眼神别具讽味。 “怎么跟表兄说话呢?” 秦烺挨到她旁边坐下,示意陪酒的女侍杯把盏:“既然来了,不就图个大家尽情消遣么?之前可是你说想散心解闷,我这才……” 他还没说完,话就让背后一阵放浪的笑声了下去。 “哈哈哈,要我说,谢氏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了榻上还不是跟寻常小娘子一般模样,又不会多长出什么来……” 笑侃声隔墙传过来,含着醉意,更显得猥琐十足。 “这话不见得,多长出什么自是不能,可谢氏女历朝历代充入后不计其数,定然有过人之处,说不定……嘿嘿,都有家传的独门媚.术,能叫男人.仙..死!” 骨之极的话登时又引起一阵哄笑,随即有人接口长叹:“可惜啊,自古都是‘寒门莫望谢氏女’,若能尝尝滋味,死了也值啊!” “那有什么不能,当初谢家不是有人嫁给一个姓秦的五品知州么?咱们若是逮着机会,说不定也能……” 秦烺早已面铁青,一块刚拿在手里的瓜被捏碎成两半,汁水迸。 他甩手摔在地上,霍地站起身,刚要追出去,就被一把扯住。 “拉我做什么?你坐着别动,等我出去收拾那几只猪狗,呵,今晚若不扒他们一层皮,我这秦字便倒过来写!” “既然是猪狗,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谢樱时把秦烺拉回身边坐下,递了块帕子给他擦手,又轻轻将旁边的移门推开条,望着廊间那个肥胖的身躯被左右众人簇拥着转过拐角。 “别急,我有法子,回头好好教教他们做猪狗的规矩。” · 夕伴着静街鼓落下。 角楼下的长街空空,连邻近的巷陌也人影难觅。 秦烺懒懒地叹了口气,靠回去着手臂:“好冷,都三月了,中京这什么鬼天气!” 谢樱时百无聊赖地望着车马繁华的汴水对岸,贝齿上下轻合,嗑出瓜子仁,的红将咬碎的皮壳吐在脚边。 “你到底打探清楚没有,人是打这过么?” 秦烺瞧着她脚边那一大片瓜子壳,忍住打到半截的呵欠,脸上却陪起笑。 “那是自然,这两我打探得清清楚楚,姓邢的那头‘猪’每晚必去西市的胡姬酒肆,泡到天亮才走,这条道是必经之路。” 说到这里嘁声一哼:“他爹不过是个尚书右仆,连政事堂都进不得的人,在朝中本没什么斤两。生个儿子偏不成器,灌了几口黄汤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惹到咱们头上来了。” 谢樱时呵然翻个似笑非笑的白眼:“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邢尚书没空教儿子,咱们就替他管教管教,省得真闯出祸来,遗害家门。” 夜渐浓,风也大了,水中煌煌的浮华倒影失了本相,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笃笃的马蹄声响起,前面长街暗处驶出一辆双驾缦车。 “来了!”秦烺指着来车两眼一亮。 “不会错吧?”谢樱时拿余光打量,语气懒懒。 “车我认得,绝对错不了。” 秦烺拍着脯信誓旦旦的坏笑:“我先下去,你预备着,等放近了就动手。” 谢樱时角着促狭的兴奋,拍拍手上的皮壳残渣,示意他自去,好整以暇地冷眼瞧那辆车到了角楼下,便挥袖一甩,将早已扣在指间的玉珠飞掷而出。 . “时候不早了,再走快些。” 赶车的人闻言,在外面应了声“是”,随即又试探问:“大公子,那个经略安抚使比咱们早一步进京,就算没面圣,恐怕也已经到处散布言语,对咱们不利。” “不怕,由他说去,只要朝中还有人肯听咱们说话就行了。” 车内的人不急不缓地回了一句,语声淡如清风。 “若杨枢密和御史台的那些人真在西市酒肆里,咱们就这么去见,恐怕不妥吧?” “边关几万将士盼着粮草,早一刻总比迟一刻好,稍时我一个人上去,你不必跟着。” 车轮碾过青石拼接的勾,劲风恰好被辄响和蹄铁的碎踏遮盖住,垂在檐子下的风灯几乎悄然无声的熄灭了。 赶车的冗髯汉子勒马跳下梆盘,拔出间的长刀护在车旁。 长街前后都被幽暗笼罩,左右则是铁壁般的坊墙,周围角楼巍巍矗立,恍如间吃人的夜叉巨鬼。 凭空冒起的雾气越来越浓,四下里漫散开来。 车里像是有人说了句什么,冗髯汉子点了下头,按刀飞奔而去。 片刻间,对面已前路难辨,缦车也裹在氤氲的灰白中。 混沌最浓处慢慢渗出腥的颜。 伴着几声测测的嬉笑,一身红衫的女子飘然而至,衣袂猎猎,仿佛当空招展的彩绫。 夜风开万千青丝,出她眉目如画却冷淡漠然的脸。 月光朦胧,侧映着白霜似的肤,配上红微翘掠起那丝妩媚,勾勒出凄清绝的容颜。 驮马嘶鸣间,她飘然落近,披帛一卷,扯下半幅帷帘。 车内没有动静,里面却实实的有人,公服劲袍,正襟危坐,上半身隐在暗处,看不清面孔,但绝对不是那种脑肠肥的人。 她愣了下,才掩去脸上的错愕,双足一弹,倒退回去,浓雾中传来一声略显刻意的轻叹。 “夜深了,郎君小心,莫要走错了路……” 话音幽幽飘远,再没半点声息。 先前那冗髯汉子提刀奔回来,附在缦车的侧窗旁:“大公子,我追上去,瞧瞧是什么对头?” “不必了。” 车驾内的人调子沉沉,却又平淡地应了一声:“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放她走吧。”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