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乔抬起通红的双眸,忍着鼻酸,平复了好一会儿的心情才没有在他面前哭出来,“沈赦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沈赦没有做声,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的眼泪。 心里也没有多少心疼。 周小乔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我真的很努力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好。” 沈赦挑了挑眉,“也许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不适合没有吃过任何苦头的她。 不适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她。 周小乔被养的很娇气。 她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心里沉了沉,“沈赦哥哥,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沈赦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缓声道:“小乔,没有人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有父母会帮她善后,有其他的慕者会为她心疼。 着实犯不着拿眼泪在他面前哭诉。 周小乔听见他的安,心里舒服了些许,捏了捏手指头,她觉得沈赦是不会忍心见死不救的。 于是周小乔红着脸开了口,“能不能……” 沈赦先一步打断她的话,“这几个月你太累了,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觉。” 再温柔不过的话。 多情里透着无情。 周小乔的脸渐次白了下去,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了,好话是可以说的,忙是不可能帮的。 她抬眸望着自己慕了很多年的男人,当初的药是她下的,那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想让阮甜被一个老男人羞辱,差错却让沈赦给喝了那杯酒。 她无意中帮阮甜和沈赦撮合成了一对。 这几年,她心里不是没有嫉恨。 好不容易等来了他们离婚的这天,周小乔却发现沈赦离她越来越远了。 用疏离淡漠的一面,对着她。 周小乔快要撑不下自己温柔体贴的人设,她站起来,握紧拳头,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喜上阮甜了?” 沈赦面不改,“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连一个答复都没有留给周小乔,便让秘书进来将周小乔安全送回家。 周小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遭受沈赦如此客气疏远的对待,心理落差刺的她情绪失控,她说:“阮甜不是一个你道歉就会回头的人。” “道歉对她没有用。” 沈赦脸上的神情冷了一个度,嗓音低沉,“送她回去。”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将声音和光线一并阻绝在外。 沈赦疲倦的往后仰了仰,闭上眼睛,旋即又缓缓睁开。 他对阮甜束手无策。 她软硬不吃。 给她发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从来没有过回复。 若是强硬一些,强势出现在她面前,补偿的和她做遍情侣常会做的事情。 看电影约会,她也是毫无反应。 两只眼睛里都是“无所谓”。 消极的很明显。 他和阮甜,没有亲吻,没有合照,没有回忆。 离婚之后,他一无所有。 断的干脆。 他去相亲,阮甜也不在乎,只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上一句相亲对象漂亮不漂亮? 沈赦再清楚不过,阮甜对他整个人不兴趣了。 恨随风,往往是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最伤人。 —— 阮甜得承认,在听说周小乔创业失败这件事后,她心里是有那么点小窃喜的。 虽然落井下石是不对的,但如果对象换成了周小乔,她不介意多砸几个石头。 凌晨不好打车,秦岸在回去的路上还有些别扭,“这回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阮甜沉默了。 然后往边上捎了捎,她忽然间说:“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秦岸有种不好的直觉,“什么事?” 阮甜又默默往边上移了两步,“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哥了。”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秦岸又发扬了他的变脸绝活,“阮甜,你是不是要死了!!!” 阮甜用手指堵上耳朵,“你是不是个男人?!你就这么怕你哥?” 秦岸死要面子,梗着脖子大吼:“我不怕他。” 阮甜哦了两声,“别哔哔,一会儿看见他,你揍一顿他证明给我看。” 秦岸就跟死了一样沉默了。 秦家老宅离市区车程较远。 秦遇带着两列保镖到警局门口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顺利打到车。 大佬出街,无论几点,都势必要带上气势汹汹的两列保镖。 秦遇还是坐着轮椅,穿着家居服,夜光影下,他的皮肤被衬的死白,红齿白,神情冷,一双乌黑的眼睛像钩子,盯的他们浑身不自在。 就好像在看红杏出墙的夫妇。 秦岸做贼心虚,“哥!我们没有!” 阮甜看他就像在看个煞笔。 折腾了小半宿,她又累又困。 秦岸看他哥的眼神愈发森,打了个灵,一把把阮甜给摇清醒了,“你快解释啊!!!” 阮甜半眯着眼睛,无意识舔了舔,“啊?解释什么?我是你老婆这件事吗?我没关系。” 秦岸:“……” 他恨不得一脚把她踹晕算了。 两列黑衣保镖井然有序在警局门口排开,引起了值班民警的注意,他走出去,对他们说:“新婚小夫,大半夜就别在路上吵架了,闹了一整晚,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岸心梗了,当场去世。 秦遇咬文嚼字,“新婚小夫?” 阮甜点点头,“是啊,秦岸说我是她老婆。” 顿了顿,她一脸正经的说:“可能因为我太漂亮了。” 秦岸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随便吧去死吧。 这个月份,夜里温度低,阮甜被风吹的了鼻子,忽然之间,一件西装外套丢了过来,兜住了她的脑袋。 “上车。” 秦岸心虚,快速上了副驾驶。 阮甜将秦遇丢过来的西装外套还了回去,男人不悦,嘴角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阮甜打开车门,上了车。 男人清冽的冷香充斥在她的鼻尖。 秦遇应该也是被睡梦中吵醒,大半夜的赶过来,神情森冷,又好像有些困倦。 他低着头,摆着手里的手机,没多久,便又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的嗓音略有几分懒倦,“秦岸。” 秦岸不吭气,装死。 秦遇冷嗤了声,“阮甜是你老婆?” 秦岸还是不吭气,打算装死到底。 秦遇用脚尖踢了踢他的椅背,拆了烟,拿捏在指间,“聋了还是哑巴了?” 极淡的语气,反倒彰显了他不是很好的耐心。 秦岸刚准备解释。 阮甜用余光瞥了眼男人的脸,小声接了一句,“别叫我阮甜,叫我弟妹。” 气氛陡然凝固。 汽车里的温度连着骤降了几个度。 阮甜到困倦,靠着车门蜷缩着上身准备睡觉了,“大哥,到了叫我一声。” 秦遇收起长腿,侧眸凝视着她的脸,被气的直冷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路上,沉默无言。 阮甜的额头磕着玻璃窗,睡的很,车里开了恒温空调。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