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珺笑了一路,到了宿舍更是赖在许沉房间不走。 许沉烦不胜烦,“神经。” “不是,你这妹妹也太好玩儿了吧,还知道抱你大腿儿呢。” “滚,”许沉被他闹得心烦,“老子要睡午觉了。” “得了吧,年纪轻轻力旺盛,你睡得着个啊。” 许沉想揍人。 蒋珺见好就收,夹起尾巴回去偷偷在手机上跟许沉的小表弟分享今份趣事。 · 舒姌带童笑回了宿舍,拿了个苹果给她。 童笑战战兢兢接过,声音比蚊子还小:“谢谢…” 舒姌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 大概是因为从小经历得多,舒姌想得总比同龄人透彻些,也在很早以前就看清校园欺凌的本质。 大多时候,施暴者都挑那些成绩中等偏差、不说话、内敛胆小、不太合群的人下手。施暴者把他们这类型的人看作是假清高、装特殊的表现,不断撺掇身边人去排挤嘲笑甚至伤害他们,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而施暴者会因此获得一种心理上病态的足和愉悦。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这么懦弱,你越这样她们就越看不惯你,”舒姌抬脚将垃圾桶勾到童笑脚边,“想彻底避免的话……” 说到这里舒姌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就加入她们。” 童笑拿苹果的手明显一抖,红通通的眼睛看着舒姌,整张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有些高,舒姌坐在沿边,穿着米绑带凉鞋的双脚一晃一晃,十个脚趾甲圆润可。 “你经历的事情我都经历过,都是过来人的宝贵经验好吧,”她毫不在意的耸肩,“实在不愿意,想办法找个大哥求庇护呗。” 童笑一副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夸张模样,舌头都开始打结:“所……所以,许……他真是你……哥哥?” 她原本只是以为许沉和舒姌有什么过节。 “啊,算是吧,”舒姌低头叹气,“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是没办法嘛,两个人还好,四个我真打不过。” 童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捧着苹果的手心微微渗汗。 “我……我总觉得你像一个人。” “谁啊?” “没,没事,你也不认识。” “说说嘛,没话题我怕你会尴尬。” 童笑面一红,“就是我以前学前班一个好朋友,不过肯定不是你啦,你们名字都不一样,她也不是这里人。” “哦,你老家不在这儿?” “嗯,我小学三年级才过来,我爸爸在这边做生意赚了钱,我们全家就搬过来了,妈妈说这边教学水平和素质高很多。” 舒姌撇嘴,她觉得这边人的素质也没高到哪儿去。 “老家哪儿的啊?” “白桦区,你应该没听过,一个很小的地方,有点落后。” 舒姌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她转脸盯着童笑微卷的妹妹头。 不会这么巧吧?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真真,田真真。” “……” 舒姌在小学时改过名字,那时她爸逃债去了,她妈心灰意冷,从此舒姌就跟着妈妈姓了。 突然沉默的气氛让童笑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了?” 舒姌有些不懂,自己当年那样欺负她,她为什么还会把自己当成朋友。 “这么多年了,换个地方你还被人欺负啊?” 舒姌的笑带着几分张扬,和刚才判若两人。 童笑有些懵。 舒姌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你跟那小许仙还有联系吗?” “啊?” “就我们以前不是总演白娘子吗,你白蛇,我小青,他许仙那个。” “没有,没什么印象了。”童笑下意识回答完这个问题,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 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书桌旁的墙壁角才停住。 “你……你是真真?”她脸难以置信,水灵的眼睛里甚至还透着几分动。 舒姌觉得她可真逗。 “你怎么还记得我啊?你是不是有受倾向?” 当年喜她,甚至还送她小饼干的小男生不记得,就只记得欺负她的人了。 童笑的胆子渐渐大起来,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舒姌的脸瞧。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我就是觉得你好的,当时班上就你一个女孩子愿意跟我做朋友……” 这事儿舒姌隐约有点印象。 童笑小时候长得好看,好多小男孩都想亲近他,这也就导致童笑女生缘很不好。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天生就会拥有喜和嫉妒。 “后面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说到这里童笑有些难过,“我不是故意要找妈妈来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变得和她们一样……” 真真是她那时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失去她,但又受不了她抛弃她后和班上其余女孩子隔三差五过来对她说难听的话…… 后来……家长和老师当着全班面将真真教育了一通,真真再没欺负她了,也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见到她就躲,这让她很难过。 “当年丢脸丢到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舒姌将餐巾纸把成一团投进童笑脚边的垃圾桶里。 童笑以为她不高兴了,慌忙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师会当面那样对你,我只跟妈妈说你和我闹矛盾了,想让她来学校问问你,我,我后来才知道,有同学向妈妈说了你坏话,妈妈才生气去找老师……” “没事,”舒姌的脚不晃了,“以前是我太傻。” 其实这事儿她早就释怀了。 每个人小时候或多或少都会犯些错误,有些人会一点一点改正,然后变成越来越好的人。 偶尔回首那些被扔在时光长河里幼稚不堪甚至还蔫儿坏蔫儿坏的自己,其实还有意思。 似乎因为这层关系,童笑在舒姌面前放得更开了。 她开始主动讲述一些事,比如关于许沉的。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 “就是,我在班上不理你不是故意的,是开学前,许沉在班级群里让我们不准理你。” 果然是这人搞的鬼。 舒姌一脸莫名奇妙:“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啊,他凶啊。” 童笑声音突然小了些:“初一的时候,附近职高那边有人来找蒋珺的麻烦,许沉把那三个职高混混打得有点惨,当时闹得大的。” 舒姌突然觉得肩膀隐隐作痛。 关于许沉打人,那场面确实……吓人的。 应该不是童笑话里隐晦的“有点惨”吧…… “还有,听说他家世很好,父母都是我们学校的大股东,校长们都对他很好。” 舒姌其实不太了解许家,只知道很有钱,别墅傍山靠海,秦婉随手给她买件衣服价格都是六位数,每次逛街大包小包,刷卡眼睛都不眨一下。 至于他们是做什么的,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甚至不知道许沉的爸爸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应该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吧? 瞧许沉整天那副唯我独尊的臭格就知道了。 第14章 舒姌怕许沉那群人真找童笑麻烦,就让童笑照例别理她。 下午的时候正式上课,第一节是数学,数学老师是个男老师,看着还算年轻,尚未秃顶,穿着白衬衫黑长,戴着眼镜,看起来倒是有些文质彬彬。 这边的教材和舒姌之前小城市那边相差有些大,舒姌刚开始觉得有点吃力。 好在她从小记忆不错,老师讲得也通透,舒姌认真学起来还是比大多人轻松。 科任老师讲课时,教室倒没之前那样太过闹腾,不想学的该睡睡该看小说看小说,纪律方面还算勉强过得去。 舒姌坐在讲台旁最前排位置的最差受就是,有些老师有时候讲课太动,唾沫直朝她这边。 她忍了好久,决心第一次月考好好考,争取考个全班第一,以最大程度的自由调换座位。 这位置坐着太他妈难受了。 脖子疼不说还要接受唾沫洗礼。 一下午舒姌忍着某些老师的唾沫攻势认真听课,连下课都在完善笔记。 只是班上依旧没人找她说话,似乎完全将她当成了透明人。 下课期间,舒姌拿着空水杯去后面饮水机接水。 教室最后排围着群人,正在玩牌。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