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主如梦方醒,“对对对,和离,和离。” 香璎对何盈刮目相看。 新婚数,谢宣遇到事,何盈立即要和离,有决断,够狠心! 温王不紧不慢,“陛下,长公主,可知道谢宣从赵腾口中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么?” “什么?”皇帝关切。 温王冷笑,“谢宣毒杀赵腾的那一晚,便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才是真正的九皇子,谢宣伙同某些心怀叵测之人,在中散播言,说什么真正的九皇子妃之类的混话,意图拆散我的美姻缘!” “谢宣为何要拆散你的姻缘?”太子妃皱眉,“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温王等的就是这一句,“因为,谢宣投靠了定王,他忠于定王,忠于瑞王,他恨我。我的王妃曾不止一次救我,是我的救星,也是我的福星。拆散了我的美姻缘,我这个人也差不多就完了,谢宣便可以替定王、瑞王报仇了。” “不,我没有!”谢宣恐惧之极。 温王这个指控,可以要他的命啊。 “陛下,对上了。”雍城长公主道:“今之事,咱们一进来,便听到什么真正的九皇子妃。这是谢宣的手笔。” 南公主几乎没吓晕。 真正的九皇子妃之类的话,她说过,何盈说过,这岂不是坐实了她跟何盈母女二人,和谢宣是一伙的? 谢宣一个人犯了罪,何盈跟他和离了,也就没事了。但南公主、何盈若也犯了罪,皇帝正在气头上,会不会网开一面,可说不定啊。 皇帝命太医验了酒,葡萄酒是正常的,樱桃酒中有毒。 “葡萄酒是西域进贡的,珍贵。樱桃酒是中自制的,没那么珍贵。”杭贵妃一直沉默不语,这时也爆发了,“我侄女和温王妃喝樱桃酒,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在樱桃酒中下毒,不就是冲着这两个孩子的么?若她俩都中了毒,那便是两个九皇子妃争宠、互害。如果一人中毒,另一人没事,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九皇子妃谋害真正的九皇子妃。一箭双雕,好毒的计策!” 杭贵妃泪珠不停滚落,“两个孩子都没有及笄,生生的,可怜可,怎么下得了这个狠手?” 杭贵妃伏地大哭,求皇帝作主。 “父皇,不是我,我没有。”南公主竭力辩解。 “外祖父,我真的没和谢宣勾结。”何盈眼神绝望。 她在央求皇帝,但她知道,皇帝不会相信她的。 她和谢宣是夫,又有这种种巧合,皇帝信她才怪。 何盈没有猜错。 皇帝果然不相信她。 皇帝既不相信何盈,也不相信南公主。对这个女儿、这个外孙女,皇帝失望透顶。 做坏事,还把坏事做得这么蠢,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宣,其罪当诛----”温王朗声道。 “我有免死铁券,我有免死铁券!”谢宣怕死,惊慌大叫,“这是高皇帝赏赐给谢家先祖的,可免子孙一死!” 谢宣倒不是虚张声势,谢家是开国元勋,免死铁券确实有一张。 “勾结瑞王旧部这样的大罪,即便有免死铁券,也只能免死,不能免罪。”温王正义凛然,“陛下,臣以为应将谢宣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皇帝心意已决。 不管南公主跟何盈如何哭泣央求,皇帝还是决定褫夺静海侯爵位,贬谢宣、何盈夫妇为庶人,放边城。至于南公主,皇帝则命她到先皇后陵前思过。 这等于是让南公主为先皇后守灵了。比发配到边城似乎好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谢宣重复了他前世的命运,不管如何挣扎,最后依然是放边城。 前世陪着他的是香璎,这一世变成了何盈。 前世定王夺位成功,召回谢宣,赏还爵位。这一世本没有定王了,谢宣还有什么指望? 谢宣和太夫人、何盈被逐出侯府,踏上了遥远路途。 越往前走越荒凉,谢宣心里也好像长了草一样,荒了。 作者有话要说:2分评送小红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时候。 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92章 凤仪的这桩中毒案牵连甚广,后果严重。不仅谢宣、何盈被逐出京,南公主为先皇后守陵,就连皇贵妃也有了不是,皇帝以皇贵妃力不济为由,免去皇贵妃管理六之职,命她安心静养。 皇贵妃本就年过半百,受了这个打击,身体真的不大好了。 皇帝下旨,六事务由杭贵妃暂管。杭贵妃一向谦和,推辞再三,实在推辞不过去,最后提出请太子妃予以协助,皇帝答应了。 皇太子、太子妃对杭贵妃颇为赞许,私下里谈论起来,都说杭贵妃会做人。南公主一家被贬,皇贵妃被冷落,东颜面受损。这时候杭贵妃执意请太子妃共同理事,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 太子妃专程向杭贵妃道谢,之后委婉为南公主辩白,“大公主真的没有加害杭大小姐的意思,她是真情的人,为杭大小姐抱不平,觉得杭大小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姑娘才配做皇子妃。贵妃娘娘,她真的没有恶意。” 杭贵妃道:“大公主心地是好的,只是太直率了些。太子妃无需忧心,陛下和大公主是亲父女,眼下正在气头上,罚的便重了些。等陛下气消了,又是另外一番气象。” 太子妃喜上眉梢,“承您吉言,希望这一天早到来吧。” 花园之中,传来妙龄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不用问,一定是琴川公主、杭千娇还有温王妃。 这三人年龄相仿,情相投,平时总在一起玩。 太子妃憎恨温王,自然也厌恶香璎,听到的笑声总以为是香璎的,心中不忿。 张普一家惨死,南公主被发配去守陵,何盈和香璎一样正在妙龄,被驱逐到了外苦寒之地。这些人都在哭,凭什么香璎可以笑? 太子妃和杭贵妃商量了一些务之后,关切提出,“九弟妹年纪尚小,和九弟并未圆房。可九弟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的皇子,身边都没有心腹女服侍,岂不是咱们管家之人,考虑得不周到了?” 杭贵妃委婉反对,“太子妃的意思,是给温王安排女侍寝?这倒是应该的,只是熙华的事务,长公主殿下亲自管着呢。” 太子妃言辞诚恳,“话虽如此,但我身为长嫂,该为幼弟心的事,不敢躲懒。贵妃娘娘,不由这样,咱们挑两个相貌周正情温顺的女送过去,让不让这两个女服侍温王,由温王妃决定。” 杭贵妃素来好说话,不便一再反对,却也不想掺合,“不瞒太子妃说,我兄嫂这两天便到京城了。他们到了京城,千虑、千娇兄妹俩便要出,在父母身边尽孝了。我要打发两个孩子出,琐事极多,恐怕心不了这件事。不如太子妃能者多劳吧。” 太子妃就当杭贵妃答应了,“贵妃娘娘理万机席不暇暖,这件事我便独自办了。待我挑好人,带过来给您过目。” 杭贵妃忙说不用不用,太子妃作主便好,但太子妃不听,过了两天,挑好女后,还是带到永和让杭贵妃看了。 这两名女一个叫阿,一个叫阿漪,阿面如月,身材也丰,阿漪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蛋,身材玲珑有致。阿引人遐思,阿漪惹人怜。 两人都是十八岁的美好年纪,和温王同龄。 “长得太好了些吧?”杭贵妃不大乐意。 这样的两个女送到熙华,还打着她的名义,温王妃肯定以为是她杭贵妃有意为难,她冤不冤啊。 一则温王正得宠,二则香璎和杭千娇、琴川公主好,杭贵妃犯不着得罪香璎。 太子妃大喜,“贵妃娘娘是什么样的眼光啊,贵妃娘娘都说这两个长得太好了些,可见相貌是过关了。依我说,咱们的温王殿下俊美非凡,女也须容貌出众,方配服侍。” 杭贵妃劝太子妃换两个人,太子妃不置可否,过后还是将这两个女送到了熙华。 熙华中,在举办告别宴会。 杭千虑、杭千娇就要出了,香璎依依不舍,设宴为他兄妹二人送别。 说是宴会,其实只有黎王、琴川公主、杭千虑、杭千娇四位客人罢了。 温王和香璎头回自己当家作主请客,温王不大在意,香璎却兴奋得很,事必亲躬,把宴席的每一个细节都留意到了,务必要让客人称心如意,宾至如归。 温王和杭千虑到南三所接黎王,彼此见过礼,黎王笑道:“九弟你怎么亲自来了?愚兄受宠若惊。” “王妃代的,我是听命行事。”温王微笑。 黎王一脸深沉的打量温王,“九弟,你有些惧内啊。” 温王一脸同情的打量回去,“八哥,你偌大年纪,无内可惧,可怜,可怜。” 黎王:“……”惧内是丢脸的事吧?怎么温王一幅以惧内为荣的模样? 黎王摆出做哥哥的架子,“九弟,男人怕媳妇儿,没出息。你得管着九弟妹,知道么?把九弟妹管得服服贴贴,你便有面子了。” “男人的面子不是靠建功立业么?居然靠制女人?”温王嗤之以鼻。 黎王摸摸鼻子,“好吧,九弟你赢了。” 黎王和杭千虑勾肩搭背,“咱们两个没成亲的,无内可惧的,亲热亲热。那个以惧内为荣的臭小子,咱们离他远点儿。” 杭千虑哈哈笑,“温王惧内,很正常啊。我如果能娶自己心的姑娘为,也愿意惧内。” “你看上谁了?”黎王兴奋摇着杭千虑双肩。 杭千虑装模作样,长吁短叹,“我可怜就可怜在,连心的姑娘是谁都不知道……昨晚她身穿碧绿衫子和我相会,天明便不见了,难不成她是林中仙子?” 黎王乐的不行,“表弟,赶明儿你是不是要跟着你的心上人飞升成仙啊?” 杭千虑张开双臂面向竹林,“娘子,你听到为夫的呼唤了么?出来和我相会吧!出来吧!” 一个脸苍白的人一步一步自林中走出,声音发颤,却要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休要胡言语,我徐勇可是正经人!” 这人身穿骁骑卫服饰,正是进不足三天的徐勇,徐善人。 杭千虑和徐勇,两人面对着面,眼睛一眨不眨,显然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黎王笑得肚子都疼了,“你们两个……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笑死人了……” 温王亦是莞尔。 徐勇哆哆嗦嗦,“你别过来,我,我真的是正经人……” “谁不正经了?我看你才不正经。”杭千虑叫道:“是你先从林子里出来吓唬我的好么?” “你让我出来的!”徐勇叫声比杭千虑更高。 黎王笑得站不稳,拉着温王的手,“九弟,替我肚子。” 温王真下了手,黎王疼的直叫唤,“停,停,九弟你真是成过亲的人么?你没有给你的王妃过肚子么?肚子要温柔,不能这么暴啊。” 温王一怔。 他确实从来没有给璎儿过肚子。璎儿也没有当着他的面,笑到这个程度。 温王自责,“我不是好夫君。我从来没有让我的王妃笑得肚子疼,从来没有替她过肚子。我以后要改,要让我的王妃笑。”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