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深 一口气, 食物的残香灌 口,不 笑道:“是枸杞炖 汤,姜家这道私房菜十分出名呐,你爹在世的时候曾经宴请我吃过一次,这多年了,我都忘不了。你走了一路香味还没散,可见你家里厨子真是手艺高超。” 夏王惦记的又何止是姜家的饭菜呢,他最惦记的是给姜南风当继父。 姜南风绝口不提母亲,而是带着几分亲近地打趣:“玉鹤明 把食谱进上,以后跟着大王和诸位大人在 中处理政务,就不缺这一口 汤了。” “哈哈哈,好!”夏王指着姜南风对谋士们大笑,“瞧瞧,玉鹤自己睡到 上三竿,心里清楚我带着你们夜夜饿着肚子熬通宵呢。咱们几个老东西 后有福了,能跟他一块吃好的。” 燕回捋着胡须,跟着笑道:“姜家数代不倒,私房菜想必多到张罗一桌国宴也不在话下,咱们以后一天一道菜,把姜家是私房菜谱都骗出来。” 姜南风:“若是各位喜 美食,玉鹤绝不吝惜菜谱。只是吃喝是外物, 常养身才是要紧的。大王和诸位大人还请以自身为重,不要熬过二更。政务永远处理不完,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我看各位叔伯眼下有青黑,不如今 就开始歇晌吧。” 原来故意把话题往吃喝养生上引,是为了劝夏王和谋士们多休息。 可说这些对姜南风有什么好处呢? 没有好处。 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耽误政务,触怒了踌躇志 的君王。 夏王很清楚,不论是他后院的姬妾,还是他的那群儿女,来他面前说关心的话语、送各种补身汤药,为的都是从他手里掏走价值更昂贵的权利。 他们不过是套上柔情似水的外衣和夏王做 易。 但从姜南风把周慧强行送出 起,夏王就看出来了,姜南风并不需要那层虚假的亲情外壳来做伪装。 姜南风不是他的亲属,爵位也混到头了,从夏王手里得不到什么了,偏偏姜南风依旧愿意转弯抹角地提醒他注意身体健康,甚至不惜把姜家珍藏的私房菜谱都掏出来。 无所求的用心最动人。 夏王现在没吃到一口姜家的菜,但他通体舒畅! 夏王脸上神情更加温情了:“玉鹤放心,年纪大了觉少,三更睡、五更起对我来说足够了。倒是你,休息够了吗?在车上吃饭,脾胃不难受?” 姜南风依旧守礼:“谢大王关心,再没有比热汤热饭下肚更好的了。” 一问一答之间,已经越来越看不出是君王试探臣子昨晚的行程了! 萧煜站在一旁干着急,不明白前头他铺垫了那么多,怎么姜南风进门几句话,话题已经歪的没边了。 幸好长子萧煜已经年过三十岁,沉得住气了,能站在一旁当安静的背景板。 相比于萧煜,老三萧焰就那么这么深沉的城府了。 他急吼吼地站出来,直接对姜南风的话提出质疑:“你要是真在家休息,昨天下午为什么往京郊大营跑?!” 姜南风面带疑惑:“这位是……?” 言下之意,你谁啊?轮得到你开口? 萧焰被问得面上一僵,随后生出被羞辱的愤怒,大声训斥:“我是父王第三子,你连父王的儿子们都不认识,你安的什么心!” 萧焰主动表明身份之后,姜南风脸上疑惑不但没消失,反而更深了。 但他说话依旧十分含蓄,给人留有充足的余地:“为人臣者,知其君,为君分忧解难方是正道。但不识三殿下,乃玉鹤的不是。” 他一个当臣子的,认识自己顶头君王,能给夏王出谋划策就够体现价值了,怎么可能把 力花在七大姑八大姨身上;不过既然说他不对,姜南风就道歉。 姜南风主动退让了,但他的话里有话让萧焰更生气了。 萧焰高声训斥:“姜南风,你别太过分了!你当着父王的面,骂我是个不配被认识的废物?” 姜南风微微垂首,语气不变:“臣是说,三殿下素来克制,并未给大王惹麻烦。” 有本事的,如萧燧能为夏王开疆拓土;没本事的,如萧家老六能把自己送进敌人手里,惹麻烦的本事也算惊天动地。 但萧焰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无能到 不起一丝水花,确实不配姜南风花 力记住。 夏王想到几个亲生儿子没一个有能耐的,不免难堪。 把儿子们和十几岁就开始在朝堂上给各位继父帮忙的姜南风做对比,夏王更失落了。 夏王没有当和事佬的兴致,既然姜南风没错,错的就是萧焰。 夏王皱眉,指着萧焰,一点不给他留面子地训斥:“够了!吵吵闹闹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当是你娘的寝 ,能让你随便喊叫?一点规矩都不懂。” “父王,你难道完全不在意姜南风跑去军营吗?大哥尚且需要蒙眼入军营,姜南风居然直接就能进去?什么‘代天巡狩’,他 本没您的旨意!”萧焰没想到如此明显的错处,夏王居然不打算问清楚,当即喊破问题关键。 姜南风这才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三殿下对臣这么大的敌意,是怀疑文武勾结。” 你想上价值,我就帮你把要上价值推到最高峰。 有时候把事情闹大了,会引起巨大的舆论风波;而有时候把事情闹大了,只会让自己变成巨大的笑话。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