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连忙说:“是是,小人知道了。” 齐侯和吴纠沉沉的睡了一晚上,醒过来的时候,那些难/民们已经开始做早饭了,很简单的早饭,个汤吃,简陋而且不怎么顶,不过齐侯竟然给饿醒了。 齐侯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吴纠趴在自己旁边,睡得很不安稳,他的双手包着纱布,但是因为关节受伤,非常不好愈合,纱布有些发红。 齐侯看着吴纠,心里顿时一拧,慢慢撑着坐起来,想要让吴纠躺上来休息一下,没想到他一动,吴纠立刻就醒了,连忙抬起头来,说:“君上,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齐侯见吴纠这么紧张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说:“二哥担心孤,孤心里好生很开心。” 吴纠无奈的说:“君上身上可有不舒服?” 齐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没劲儿,已经好多了,多谢二哥相救。” 吴纠说:“君上不必谢纠,谢谢这些村/民才是。” 那难/民正好走过来,将热汤的碗端过来,说:“恩公跟我们客气什么,这里什么人没有接受过恩公的恩/惠?” 齐侯是被饿醒的,吴纠也知道他/血太多,正需要补身/子,连忙端着碗过去,喂给齐侯吃饭。 饭的滋味很难吃,可以说是简直无法下咽,让齐侯这个喜美食的人觉得十分难熬,但是因为饿得厉害,就算再难吃也要吃了,否则没有力气。 吴纠闻着味就知道好吃不了,看到齐侯皱着眉,低声说:“君上要多吃点,否则伤口无法愈合。” 齐侯轻声说:“没有二哥做的好吃。” 吴纠无奈的说:“如今也没有这种条件,君上凑合吃罢,再说了,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给君上省出来的粮食,没什么不好吃的。” 齐侯又说:“二哥回去给孤做/蛋羹,好不好?” 吴纠有些奇怪,怎么蛋羹竟然变成了齐侯的新宠了,按照齐侯的口味来说,他不是应该喜吃又麻又辣的烤鱼,味道厚重的烤,还有大煎饼大包子一类的么?怎么突然喜上了小清新的蛋羹? 其实吴纠不知道,在齐侯眼中,那生生的蛋羹和吴纠长得是一模一样,吃起来的味道恐怕也一样,的滑不留口,简直没辙了! 吴纠可想不到齐侯想什么,便说:“好,回去一定给君上做,一个蛋羹也不值什么。” 吴纠刚说完,齐侯立刻讨价还价的说:“不行,不能是一个,要六个蛋的蛋羹。” 吴纠险些吐齐侯一脸血,问问大家谁吃蛋羹一次吃六个蛋,都不是补的鼻血了,蛋黄非要直接从鼻子里/出来不可! 齐侯没听吴纠回答自己,立刻/出一脸委屈说:“不好么,二哥?” 吴纠心想着,当然不好了,吃六个还不一次给吃死了?可是又想着,不能和他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便敷衍着说:“可以,回去给君上做,君上要几个做几个。” 齐侯笑眯眯的说:“虽然孤很想听到二哥百依百顺的话,但是这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二哥敷衍孤都这么没有诚意。” 吴纠竟然无/言/以/对,别说齐侯的官还灵的…… 吴纠喂齐侯吃了东西,自己这才吃了一些东西,便说:“如今如何是好?” 如今的情势已经很明显了,显然是那官/员作祟,他们想要回去,但是回去不容易,毕竟小邑可是官/员的管辖范围,虽然周甫和石速坐镇在小邑内,但是强龙不地头蛇,谁知道官/员怎么搞鬼,没准他们还没见到周甫和石速,就已经被抓/住了。 齐侯受了重伤,骨折的手臂不需要好好调养,若不好好调养,落了病儿,或者变成了残疾,以后都是让人诟病的话题,再加上他的腿,齐侯的腿还伤痕累累,绝不能跋涉,吴纠不敢带着齐侯去冒险。 齐侯沉了一阵,说:“不如……请人去送信。” 吴纠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之前吴纠已经通报了小邑,可以让莒国的难/民进入城内领粮食,因此这边的难/民都可以进去城门,是畅通无阻的,让难/民去报信,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有个问题,齐侯说:“难/民进不了官/府,无法与周甫和速儿见面。” 这个时候吴纠笑了一声,说:“君上您怎么忘了,还有匽先生呢?” 吴纠和齐侯可不知道,山上行刺的时候,虽然并非是匽尚组/织的,但是也有匽尚的“功劳”,匽先生将消息透给了邑官,邑官还有人脉,找到了和前任大司徒有关系的官/员,因此那官/员才仗着胆子搞了行刺。 吴纠和齐侯不知匽尚是楚王的大夫,匽尚因为楚王有恩/惠于他的缘故,一方面也是为了抱负郑国,正好需要从齐国下手,因此匽尚才想到要刺杀齐侯,一劳永逸的办法。 楚国和齐国本身就是两个阵营,匽尚乃是忠实的楚王阵营,秋无义战,匽尚的权谋之术也无可厚非,再者因为棠巫的原因,匽尚曾经两次三番的劝阻吴纠上山,只是吴纠和齐侯都觉得匽尚有恩于自己,所以本没有多想。 如今吴纠出主意,准备让难/民进边邑去,并且带信给匽尚,让匽尚通知周甫和石速,派兵到边邑门口来接齐侯和吴纠,这样就安全得多,也能避免那个官/员搞鬼。 齐侯也不曾怀疑过匽尚,当即就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便说:“还是二哥法子好。” 那难/民说:“恩公们需要送信,让我去罢?” 吴纠说:“这样不好,上次你行刺的事情很大,我恐怕官/府的人认出你来,还是让旁人去罢。” 那难/民其实不懂这些,他们想找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也没什么威胁力的人去,那老医师因为也吃了齐国的赈灾粮,虽然他是莒国人,但是也愿意帮这个忙。 齐侯在一块破布上写了几句话,然后给老医师,老医师就将那破布踹在怀中赶紧走了,准备中午之前进城去,好在下午可以回来。 匽尚随着队伍回了府邸,外面都是找/人的声音,第二天一大早,很早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士兵来了又走,都是在回禀找/人的进程的,不过依然没什么进程,齐侯和大司徒依然没有找到。 匽尚观察了一下,那官/员脸着急,不似放松的样子,匽尚顿时心里就明白了,恐怕事情是给搞砸了,那官/员没能杀了齐侯和吴纠,而是让齐侯和吴纠跑了。 匽尚其实本没有报多大希望,因为这个边邑的官/员,一个比一个草包,但是若能真的杀了齐侯,也算是一劳永逸,因此匽尚还是打算试一试,如今看来显然是失败了。 府邸里很多人都跑出去找国君和大司徒,因此舍粥的人就少了,匽尚借着舍粥的名义,出了府门一趟,很快就到了和那楚国人碰面的地方。 那楚国人过了一会儿才来,因为是白天,因此两个人说话的时间不能太长。 那人皱眉说:“你的计策失败了,齐侯没有死,我打听了,那个官/员分明就是个草包,让齐侯和大司徒全都给逃了,而且很有可能该逃进了莒国。” 匽尚听了却没有任何焦急和讶异的神,淡淡的说:“我想也是,能让那官/员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那莫过于两个人逃出了他们管辖的范围,看来齐侯和大司徒还有些本领。” 那楚国人冷笑说:“你还真是不着急呢?这事儿若是查下去,查到了你头上,哼,我看你怎么办,如何向楚王代?!” 匽尚说:“正是着急,才找了你来,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杀掉齐侯一劳永逸,那尚便将计改变一下方式,需要你做一件事儿。”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