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辞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起身,“不是、不是你说要的么?” 晏寻只觉得口堵得慌,忍不住薄责:“你不能如此轻易就相信别人!这样很容易被人骗的你知道么?!” 看他情大变,书辞没搞懂自己究竟哪儿得罪他了,“若是旁人我自然不肯的,这不是因为是你吗?” “是我也不行!”晏寻把她的手拉到跟前,将玉佩放了上去,“自己的东西,要好好收着,记住了,谁都不能给。” 见她犹在发怔,晏寻不由又加重语气:“听明白了吗?” 书辞讷讷道:“明白了。” 他气声略急,也不再说下去,转身就走了。 原地里,留下书辞还在一头雾水,没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 大清早发生的事令她困惑不已,直到从绣庄出来,书辞仍没想出头绪。 晏寻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还是仅仅与自己闹着好玩? 若他当真惹了麻烦却不好意思同她开口,自己是问呢,还是不问呢? 左思右想,放心不下,书辞又去了趟北镇抚司找他,结果被告知晏寻已外出办案,数才能回来,如此她只好作罢。 返家的途中,左右无事,书辞便绕远路去王府看沈怿。 他正拿了卷书靠在罗汉上,听得开门之声,目光便扫了过来,挑眉看她,“来了?” 书辞漫不经心地地应了,随口道:“你前几受的伤好了吗?要不要换药?” 他说不急,“过来坐下。” 书辞依言坐到他对面,好奇他在读什么书,刚想凑过去瞧,沈怿忽然收手躲开,意味深长地把她望着。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书辞皱眉一脸茫然,心说今天这一个两个的,神智是不是都出了问题? 她没底气地嘀咕:“说什么?” 沈怿在那边眯眼睛看她,书辞也不解地跟着眯眼睛,片刻后,额头就被他轻轻弹了一下。 “你可是又背着我去见晏寻了?” 书辞着眉心:“这怎么能叫背着,我光明正大的。”言罢,又像是想到什么:“你跟踪我?” “我何须跟踪你。”他放下书站起来,神淡淡的,“全京城哪儿没有我的眼线?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这样太不公平了。”她不由去瞪他,“你有人时时刻刻盯着我,知道我作甚么,我就没办法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你,知道你作甚么……万一你哪天贼喊捉贼呢?” “嗯,有道理。”他很赞同,“你可以自己来盯着我。” 书辞咬牙忿忿道,“你就是欺负我没你有钱有权。” 后者从谏如:“对,我就是欺负你又穷又没权。” “……”被他噎得语,偏偏自己还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书辞直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沮丧和恼意。 沈怿看着好笑,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我如今被足在家,自然得把你看紧点。”说话间,他已经俯了下去,身上那股冷硬干净的味道铺天盖地袭来,书辞不住往后缩了缩。 见状,沈怿便不敢再动她了,只轻轻啧了声:“看吧,就知道你这丫头没释怀。” “谁说我没释怀……” 像是为了争那口气,书辞身子朝前倾,伸手捧起他的脸,冷不丁凑上去吻住。 瓣上触柔软,未曾料到她会突然亲上来,沈怿也怔了下。 微微张开的里那带着意的舌尖探了进来,她吻的动作很缓慢,试探的,一点一点摩挲,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在沈怿看来,这种节奏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心里的,忍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启,轻咬了下去,绵长深入,不断贴近。 他接吻的样子一直很专注,书辞不经意睁开眼,甚至能看到两个人轻的模样,沈怿原本是两手撑在她身侧的,后来慢慢的收拢,彻底地圈牢。 书辞头往后挪了挪,他手掌探过来兜住,舌尖收了回来,只在角轻轻的啄,嗓音偏哑:“怎么?” “……无名不是这么亲的。” 居然还惦记着这个,沈怿好笑道:“那是怎样?” 她伸出手指,覆上他的,“张开一点。” 沈怿倒也顺从听话。 书辞又道:“太大了,再小一点。” “……” 说着,她把贴上去,舌头在齿间扫过,轻微的纠,时轻时重地。 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绵软无力过,沈怿到底还是很给面子地由她折腾,吻到最后放开时,人已经在了她身上。 垂眸能看见她的眉眼,睫长长的,清澈的眸子正盯着他…… 喉咙莫名的发干,这一瞬,沈怿生出一种强烈觉…… 想成亲的觉。 第五八章 两个人四目相对, 沈怿深深地望着她。 捏在衣襟上的手指紧了紧,又紧了紧,最后不舍地缓缓松开, 闭上眼睛,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睁开眼时,他双目已恢复清明, 只低头在书辞角上亲了亲,拈起她的一缕头发:“你再等我几, 等我足结束……” 就上门提亲。 书辞分明看见他提起足时, 目光闪过一瞬黯然, 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并不知道这次革职对他而言是什么意义,应该说,朝堂上的事她本就一知半解, 可是从这几的相处,书辞多少能觉得出来。 尽管有自己陪在他身边,沈怿眸子里依然含着难以言喻的倦。 他经常拿着本《清心咒》垂目在窗下看,然而也不知看进去多少, 单单是瞧见书名,书辞就知道他心中的情绪肯定比面上的要复杂得多。 若说沈怿和无名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此了。 印象里, 无名永远没有心事,有心事的永远是她,她说,他听, 然后缓缓开解,没心没肺地揶揄。 但如今想来,其实并非是他没有心事,只是在自己面前,他一直一直,都没有提过罢了。 书辞其实很想问问那些有关他家中、有关他的往事,可终究开不了口,觉得不妥,好几次言又止。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在西北小镇的客栈里,他嗓音低沉,语气佯作轻松的,讲起他的生母淳贵妃。 “王爷……” 沈怿本盯着书上的字走神,闻言扬起眉,视线移过去,随后又不道:“不是说让你换称呼了么?” 书辞并未搭理这话,只凑过去,“在家里很无趣吧?” 听得这个开头,他颇有兴致地合上书,等她下文。 “过几有庙会,我们去逛庙会啊。” 沈怿指了指自己:“你莫不是失忆了,忘了我还在足?” “这个容易。”书辞从背后摸出那个他许久没带的银制面具,神间是得意,“带上它不就行了,咱们晚上出去,不容易被人发觉的。” 食指勾起那个面具,倒生出些怀念来,沈怿把玩了一下,含笑打趣她:“其实是你自己想去吧?” 书辞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双目在她笑颜上连,沈怿将面具搁到一旁,一副勉为其难地口气:“既是如此,我就当作陪了。” “好啊。” 傍晚时,送书辞出府。 沉沉的天空有晚风卷过,吹得草木枝摇叶晃,却难得的没让人到寒冷。 沈怿靠在墙边,静静目送她上街,直到消失在街口。 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松快。 闲在家中的这段子,并不是他第一次受挫,但却是最接近活着的。 以往一个人的时候,彷徨,暴躁,萌生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他的前半辈子过得并不平静。 每只是与各种各样的事周旋,听着各种各样的言蜚语,躲着各种各样的刺杀…… 甚至想过这样的人生有没有意义。 好在,如今有了她。 在这辈子最低落,最颓唐的时候,能有她在身边,实在是最庆幸不过的了。 拐角处,紫玉正仰头和高远说话,瞥见书辞出来,这才跟上。 “小姐。” 书辞冲高远礼节地颔首,跟着紫玉一起举步往回走。 平里就数她话最多,可这一路上,紫玉竟难得的安静,转头看时,只见她颦眉思量,似有心事。 “怎么了?让高远欺负了?不吭声的。” 后者唔了一声,“我是在想您和王爷的事儿。” “我的事?” “瞧你们俩现在,那必然是喜事将近啊。”她先是一通贺喜,随后才道,“可您得是以什么身份嫁过去呢?亲王正妃得由皇上下旨赐婚,咱们家老爷这个官职,也不知攀不攀得上。” 书辞微微一愣,这倒是她从没考虑过的。 紫玉在打量她神情,“您都没问过么?” “……没有,一看见他,我就忘记了。” 她诧异道,“这您都能忘?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万一王爷三四妾的,往后您还得下血本和那些女人死拼呢!”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