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深了口气,本就在气头上这下更生气了,咬牙切齿说:【去死,死远点,有多远死多远,你死了我就烧给你。】 她说完火气小了许多,抬头看看陆迟。 就在觉得她跟他之间实在无药可救的时候。 这人忽然起身,“啪”一声拿走茶。在她惊讶表情下递边。 她眨眨眼。 看到陆迟眉顿时皱成一团,别人能喝半个上午的茶被他三秒内以牛饮的形式解决。 “……” 这是商仪在认识陆迟以来首次见他如此糙饮食,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以为他喝的不是茶,而是毒药。 最后那几颗珍珠让他面容狰狞到扭曲,“……黑的是什么?” 商仪很怀疑陆迟心里其实在骂娘,不好意思笑笑,眼神期盼地说:“是珍珠啊,你没吃过?我最吃珍珠,不能浪费哦。” 陆迟垂眸看向她,刺眼的太下青筋若隐若现,没多久还是选择转开视线,面无表情咀嚼咽。 商仪扯着他的衣襟,笑容面地质疑:“别装了,就那么难吃吗?” 陆迟:“好吃的东西你剩的下吗?” 这可真是一句灵魂拷问,一般好吃的东西她确实剩不下,一顿吃不完还有下一顿,不过小表妹这个珍珠茶吧,茶还行,珍珠确实太硬了,委实硌牙啊。 夫本是同林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商仪当然得拉上他一起磨磨牙喽。 喝完她剩的茶的陆迟,怎么看怎么平易近人,就连现在铁青着脸的时候,也好似带了天使光环。 商仪忘了四下有人,忍不住抬手,手背凑过去蹭男微微泛青的坚硬胡茬,夸人的话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你喝茶的样子真的太帅了,就连胡茬都透着人的样子。” “如果不板着臭脸的话就更完美了,当然就算是臭脸,也是我见过最英俊的臭脸。” 她摸索了会儿,忽然发觉什么,抬脚凑近陆迟,眯起眼仔细看了几秒,“陆迟,你什么时候变成络腮胡的啊?” 说完这些有些后悔,好像完全暴了自己对他的敷衍和不关心,毕竟婚姻两年,如果才知道老公是络腮胡的话,这似乎超越了合格子的范畴。 于是小心翼翼松开手,眼角余光瞥他。 “承蒙太太对我的关心,”陆迟顿了一下,纠正到,“不是什么时候变的,是一直都是。” 商仪很想自己一嘴巴。 第41章 晚上在陆家又蹭了一顿海鲜,食材是陆迟的一个本朋友从本空运过来,这些东西需要专业厨师处理,因为杨阿姨并不擅长做海鲜,所以陆迟借着家庭聚餐请自家专业厨师刀。 陆家的厨师姓孙,是孙克英某个远方亲戚,商仪随着陆迟叫他一声“孙叔”,据说孙叔十年前也是国宴大厨,后来因为静脉曲张不再适合劳累,退下来不久就被陆家聘请到家里当私厨。 所以做菜的本事可想而知,是杨阿姨这种级别不可比的。 刚结婚时孙克英热情邀请商仪跟陆迟在家常住,除了饮食致,生活琐事也有照应。 在这一点上,商仪跟他在没有经过沟通的情况下就达到了空前一致,那就是拒绝。 陆迟最近应酬多,肠胃又不适,正在用稳的中药调理,所以像海鲜这种寒的东西,他喜吃,现在却不能吃太多。 今不过尝个鲜,餐桌上并没动几回筷子。 商仪也没吃几口,这样昂贵的食材跟她的品味无缘,入口以后那种吃了生的奇葩口实在不习惯,她是个俗人,还是喜实实在在的茶淡饭。 吃过饭九点多钟,两人驱车打道回府,中午陆迟睡了一小会儿,商仪并没睡着,晚饭的时候气氛很好,孙克英取了一瓶珍藏的红酒,商仪虽然至今没培养出高雅情趣,但抵不住婆婆的盛情邀请也跟着喝了一杯。 加之酒作用一上车没过多久打起呵欠,昏昏睡。 陆迟放了一首轻缓悠扬的意大利名曲,一阵鸟语般的美声唱法堪比催眠曲,她上下眼皮发涩,意识更加离。 半小时后稳稳停车入库,陆迟抬手松开安全带,商仪这时候微微偏头睡得人事不知,腮边两朵淡淡高原红。 陆迟居高临下,近距离打量着她,额头发新生的碎发燥燥的,抬起温热指尖拨到一边,忽然拉近距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嘴稍微干燥,沉了会儿,俯下身子浅尝辄止,动作温柔中含耐心,似乎并不想打搅到睡梦中的商仪。 少顷之后他坐回原处,呼刚恢复平稳手机铃声划破寂静,好气氛也被破坏。 陆迟看了眼手机,又看看商仪,身下车接电话。 走出一段安全距离才接听,淡淡喊了句:“李阿姨这么晚打过来什么事?” 他回身看了一眼车内睡的人,面不改说:“她今天喝了酒早早休息了,这会儿在卧室睡觉不方便接电话,您没什么事的话……” 那边自然没什么事,关心两句旋即挂断。 陆迟抬指捏了捏鼻梁,或许他考虑太多,但不管是考虑多还是少,从本上是不希望商仪受到二次伤害,忽然有些后悔当时商尚进去后,他采取放任不理的冷态度,其实他不过是希望商仪多求他两遍,这样她就又欠他两个人情,以后两人再发生口角不愉快,他就又多几个拿捏她的说辞。 这样一来,就少了跟李林一些不必要的纠。 谁料商仪这两年也有改变,对商家的那边的事不如刚结婚那般上心,或许这种改变是好的,证明她在渐渐从那个家庭剥离,渐渐融入他们两人组建的家。 他收了手机回来,敞着车门没关。 糟糟的声音扰人清梦,半睡半睡,恍恍惚惚片刻,车库中少的可怜的月照进来,商仪一睁眼对上陆迟漆黑如墨的瞳孔。 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她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气氛,忽然说:“我刚才做了个梦。” 陆迟挪开眼,“什么梦?” 商仪闭上眼回味片刻,“我妈做了一盘红烧,馋的我口水直……”说到这,手背一抬,碰到润明的嘴,笑容僵硬住。 难道刚才睡觉口水了?当着陆迟的面?妈呀,这真是太尴尬太有损形象了…… 商仪虽然不至于致到每晚熬鹰似的熬到老公睡着再卸妆,早晨太刚升起趁着老公没醒刷牙上妆保持完美形象,但作为年轻夫,跟陆迟还没到可以守着他就哈喇子直的地步。 陆迟今晚没回常住的婚房,反而直接驾车来到水榭别墅,商仪跟他婚后半年的时候来过一次,他空闲的情况下在这里补了一个特别敷衍的两“月”。 商仪后知后觉问:“为什么不回家?” 陆迟看她,答非所问了一句,“如果林阿姨出手没那么阔绰,你会对她有好么?” “这什么话嘛,”她小声抱怨着,“我又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人。” 陆迟:“嗯。” 这声“嗯”难免让人听着不舒服,敷衍的意味太浓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些不开心,可能别人觉得她财顶多嗤之以鼻表示一下不屑,可却不希望陆迟也这么认为。 为自己正名的时候还不忘恭维一下金主:“我老公那么有钱,我至于为了一条项链折吗?我想买的话什么样的买不来,我买个岛,自己做领导都不是问题……” 陆迟被这么一番话取悦到,正了正神,“你做领导?” 商仪顿了一下,特别开窍地纠正,“当然是你做大领导,我做副领导,你主外我主内,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么说完陆迟果然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没一点儿意见,甚至还低低沉沉笑了两声。 最近一段子商仪渐渐摸清这人脾气,虽然是个狠人,不过耳子软,花言巧语的承受力非常低。 水榭别墅在陆迟房产中不算最高格的一个,勉强属于网友嘴里调侃的“我缺的不是买房的钱,是每月的物业费”那种档次。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有钱人为什么不赚钱的时候破产那么快,因为每月生活各项开支数额巨大,就拿陆迟的几套房子来讲,一年住不了两次,还要花一笔不可节省的开销维护,实在浪费社会资源,他如果听话的话,商仪早就给他租出去收租金了。 可惜她第一次建议陆迟把房产资源整合整合租出去的时候,陆迟有些汗颜,像看天书一样费解地看着她,就问了句:“你为什么对做包租婆有这么深的执念?” 事后还特别耐心地询问她是否对零花钱的数目不意,如果不意的话直接跟他提,他不喜夫之间存在猜忌。 商仪当时很无语,不觉得做人真难,做好人更难。 她一边出神想着往事,一边跟上轻车路往里走的陆迟的步伐。 他摁开电子锁,侧身让商仪先进,房间漆黑一片,只有一两片湖面的粼粼波光,透过没收拢的落地窗帘打在姜黄的地板上。 商仪抬手去摸灯的开关,还没找到地方手腕就被握住,泰山顶的窘迫扑面而来,他低沉的呼中也夹杂了淡淡清酒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青竹味的男士香水味。 不多久耳边热浪洒,商仪低着头疑惑,陆迟最近公司是太闲了吗,果然他沉工作的时候不把自己当人,闲下来的时候简直不是人。 商仪推搡他,红着脸忸怩了下,陆迟没领略到她的娇羞,稍有些强势,握住她的手腕反剪背后。 商仪吃痛到面部表情微微扭曲,黑暗中看不清他,只能看见白衬衫,以及银白月光下,修长的指骨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她吃痛之余面对如此美先眩晕了下,委屈巴巴说:“你要玩捆绑吗?” 陆迟愣了下,手上的力道随之减轻,她的手得到解,黑暗中有些大胆,在陆迟抱起她朝沙发走的时候,趁机往他上摸了两把。 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心尖颤巍巍,说不上来的脸红心跳。 一阵窸窣摸索之后,黯淡黑夜的丝丝凉风擦肩而过。银白的月光被乌云噬,地板的光亮逐渐昏暗。 商仪在黑暗中找到支撑点,手臂往他脖子上一搭,之后就只剩下半推半就的配合了。 方格推拉窗外清脆的水波漾声变得微弱,沙发被挤时内部结构发出的摩擦声也被忽略,她头脑昏昏沉沉,只剩下耳边,陆迟气息不稳时不小心出口的吐息。 须臾以后忽然下起小雨,雨滴拍打半敞开的窗楞,噼里啪啦如错的琴键,这场旷持久的云雨才进行到半途,她终于在沉闷中找寻一抹清凉,就像洗了太久热水澡差点因为空气不畅窒息的时候找到救命稻草。 陆迟在耳边低低说话,商仪已经到了听不懂人话的地步。 陆迟今晚就像吃了药一样,不管是体力还是耐力,都达到了空前记录,商仪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盘旋,那就是,打死她再也不来这该死的水榭别墅。 睡过去之前隐约还听到雨水淅沥沥在下,陆迟似乎起身关了窗,室内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不知何时雨停,下了大雾,整个世界被雾蒙蒙笼罩,重的水汽顺着窗楞,轻飘飘闯入室内,最后一点一点的消散。 水榭别墅尚且绿油油充生命力的植物被水洗之后苍翠雨滴。 早晨醒来不见陆迟,喊了一声没人答应,心底空落落的突然有些不祥的预。 掀被子下,果然在桌子上看见一张浅蓝便签,上面留了一行苍劲有力的钢笔字。 【临时决定要去一趟廊城,醒了打电话给周穆然送你去上班。】 商仪瞬间绿了脸,有种被骗炮后对方匆匆跑路的错觉。 第42章 商仪又不是没胳膊没腿,别说可以给周穆然打电话来接她,就是不打电话她也能顺顺利利从这里出发去上班。 可她就是非常非常的不,比出门逛街刚买了个热狗一口没吃啪唧掉地上都让人不。 虽然还在生气中,可她仍然不争气的饿了,无异于再一次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要不是昨晚陆迟辣手摧花、不依不饶折腾了大半宿她能饿?要不是他早晨一声不响就走让她平白无故生气,浪费了不必要浪费的体力她能饿?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