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湘轻哼了声,略有不,嘀咕道:“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这些俗物。” 郑夫人便是送了贺兰湘丝巾的人,名叫董娴。 她是个画家,搞艺术的,和贺兰湘这种开个画廊都是为了赚钱的人不一样。 但贺兰湘和她也不算不对付吧,毕竟她们这样的人,总是要维持表面的和谐。 只是贺兰湘平里就是有些看不惯她的假清高。 比如她这次送的丝巾,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地给朋友们送了些不值钱的礼物,重在心意,上面的图案是她自己画的。 可谁不知道,为她设计并制作丝巾的品牌是出了名的难搞,连贺兰湘都还没有这家定制的丝巾呢。 思及此,贺兰湘又想:也不知道二婚有什么好纪念的,我还不想让儿子去呢,多不吉利。 幸好傅明予走得快,不然他又要听贺兰湘念叨,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而他去了二楼,看见被罗阿姨归置好的那串珍珠项链,心头更是烦躁。 这条项链确实是为阮思娴买的,价格也确实不菲。 那次去临城,登机的时候知道了阮思娴的过往。后来又因为工作直接去了巴黎,回来的时候,他便想着和阮思娴谈一谈。 或者说,跟她道个歉。 而傅明予的人生中,对于“道歉”一事,经验实在不足。 所以他想,挑选个贵重的礼物,外化他的歉意,免得那位祖宗又因为他的少言寡语而觉得他诚意不足。 可是现在,傅明予脑子里还回响着那首歌,同时还浮现着这段时间的种种。 突然就觉得,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还道歉? 本身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 何况阮思娴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过他的忍耐极限。 与此同时,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好几个小时候的航班终于起飞。 之前等候的时候,乘客情绪不稳,乘务组安抚不下,后来还是机长亲自出面才稳下乘客的情绪。 进入平飞巡航状态后,范机长要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问俞副驾:“你什么时候结婚来着?” “明年。”俞副驾笑着说,“怎么,要给我传授什么经验吗?” 范机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女人结婚了都一个样,你只管当孙子就行了。” 说完又回头问阮思娴,“小阮,你有男朋友吗?” 还没等阮思娴回答,俞副驾就说:“又来了又来了,范机长,你才五十出头,怎么就已经开始好做媒了,该不会每天下了飞机其实没回家而是去跳广场舞了吧?” “去!”范机长佯装给他一巴掌,又笑呵呵地说,“我就问问嘛,小阮这么优秀,应该有男朋友吧?” 阮思娴说没有,范机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可是过了几分钟,他还是按捺不住,又回头问:“那个……我儿子今年二十四,比你小一岁,研究生马上就毕业了,工作都签了,在研究院。” “来,我帮你说下一句。”俞副驾接着说道,“小阮呀,你要不要跟我儿子认识认识呀?” 范机长也不反驳,笑眯眯地看着阮思娴。 昨天才刚走了一个宴安,阮思娴是没空再接触一个了,却又不好直接说。 “我现在……不太考虑那方面。” “啊?”俞副驾惊诧地问,“还不考虑啊?” 范机长瞪他一眼,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事业为重嘛,那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喜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留意,我还是认识很多单身的机长啊,研究员啊,都是些有为青年。” 说是为了阮思娴留意,其实还是想听听阮思娴的择偶标准,看看自己儿子合不合适。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下,阮思娴垂眸想了想,脑海里竟奇怪地浮现出一张脸。 “我喜谦逊的。” “有自知之明的。” 范机长问:“就这?太象了啊,有什么具体点的?职业啊身高啊长相什么的。” 他看见阮思娴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奇奇怪怪的。 “职业啊,正经点就行,不需要挣太多钱。身高不用太高,我不喜太高的,至于长相……” 她顿了顿。 “普通就行。” 不然容易自恋。 俞副驾说:“你这些要求都不高啊,看来你是个很重觉的人。” 阮思娴没再说话。 谁谈个恋不是重觉呢,可惜偏偏觉这东西是最难琢磨的。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江城降落。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