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回一趟不得好几天吗”小青年大概对全村第一个本科大学生 崇拜的，殷勤地嘱咐道：“三哥那你路上咋吃啊，那火车上能做饭不还是有卖吃的” “放心吧，火车上的饭不好吃，我叫你三嫂给我多煮几个 蛋，做几个发面饼子，多带几个香瓜小萝卜的，一路够吃了。” “三哥，火车很长了吧我听说二三十节那么长，我都没见过呢。哎三哥，你给我们讲讲大城市的事儿呗” “你行了吧。”另一个小青年碰碰他，“三哥明天就走了，你先让他回家搂三嫂去吧。三哥，明天下午我们拉驴车送你，正好帮家里去供销社卖蛋。” “哎，好，那就明天吃过午饭，凉快一会儿咱们就出发。”姚志华笑 挥挥手，心里却埋怨着，别说搂你三嫂了，我闺女她都不想让我多抱一会儿，嫌我抱的不好。 回到家还是忍不住跑去抱闺女，要多抱抱，一走小半年呢。 头天晚上发了面，江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烙了一摞碗口大的发面饼，特意烧的麦草，面 得硬一些，饼子在铁锅里小火慢慢炕，炕得干硬 香、表皮焦脆，有点像新疆的馕，夏天存放几天也坏不了。 车上三天时间，她煮了十个蛋，一边担心会不会臭了，一边跟饼子包在一起。 姚志华则自己洗了几 黄瓜、香瓜，几个小萝卜，麦  江喝完了一瓶，他就把玻璃瓶拿来，装了一瓶自家腌的酸辣豆角，用了多少年的军用水壶也装凉开水。 “家里还有没有空罐头瓶我装点儿豆酱带着。” “你带这个酱怎么吃啊。”江去找罐头瓶，“这个酱都是用来做菜的，花椒多得麻嘴，齁死人。” “夹馒头夹饼子，好吃着呢。”姚志华说，“你可不知道，沪城那边口味太清淡了，学校食堂的饭菜我吃着没味道。” “可以做个辣豆酱啊，你去点辣椒面，家里不是有猪油吗，我记得还有小半碗猪油渣，都放进去，热油炼一炼，肯定更好吃，也没那么咸了。” “还有这吃法听你说的就好吃。”姚志华一听就来劲儿了，赶紧就跑去拿辣椒面。江心说，这要用牛 更好吃，可这年月谁家吃得起牛啊。 姚志华半瓢红辣椒面都端来了：“多放多放，辣椒面不怕多，我还能拌到菜里吃。还能不能放别的” “放点蒜蓉和鲜辣椒更好吃，可是放鲜的东西容易变质。”江说，“葱姜蒜油锅里炸炸还得捞出来，不然你吃不了几天就坏了。” “啧，你以为我带去还能吃多少时间呢，一个宿舍六个人，几天就吃光了。一开学，大家都带各种特产，全都一起吃。” 又做了一大碗加了猪油渣的辣豆酱。姚志华帮她烧火，笑嘻嘻说：“真香，闻着就好吃。我媳妇还贤惠的啊。” 江：“我是怕你霍霍我的酱。” 辣豆酱放凉装进罐头瓶，姚志华来时背着个大行李包，衣服鞋袜书，走时基本还得带上，再加上一大包吃的喝的，就多出来一个大编织袋，还死沉死沉的。 “怎么跟搬家逃荒似的”他叉 看着笑。 “你得了吧，谁逃荒带这么多吃的喝的” “哎，扛上火车就行了，下了火车公 车到学校门口。”姚志华看了看，一样也舍不得拿出来，都带上吧，横竖他个子高力气大。 中午包了韭菜蛋饺子，姚志华吃完就趴在 上跟睡觉的闺女说话：“畅畅，我走了啊，爸爸走了，去上学去了，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抱你。” 又说：“你在家好好听妈妈的话，可不许气人。” “呵。”江哧笑，“她要能听懂你说话，我倒还省心了。” “长大也快，你看，我寒假回来她就该会坐会笑了，再等到明年暑假，差不多都会走路了。” 等小孩醒了，他刚抱了一会儿，外头昨晚那俩小青年拉着驴车在门口喊他：“三哥，走啊” “这就走” “对啊，这不是怕你误了车吗。” “行，就来。”姚志华放下孩子，用两手指比划着捏了捏孩子的小腮帮子，“江，那我走了啊你看着孩子，就别出去了。我走了。” “我抱着她呢，我不出去送你。”江笑了下，“指不定有人送你吧。” “你，你这人……”姚志华刚想拎起大行李包，听这话索 又放下，“我说你这人，真没意思。”说着走过来，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你还巴不得我走是吧，哼，看我走了谁管你们两个。” 江往后仰头躲开，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人家外边等着你呢。” 姚志华背起大行李包，费劲地拎起编织袋，出门走了，走到院子里，一个小青年跑进来帮他拎着编织袋：“嗬，这么沉三哥你都带些啥呢。” “好吃的好喝的。”姚志华乐呵呵地，“你三嫂专门给我做的。” “啧，三嫂真疼你。” 姚志华笑，回头挥挥手，爬上驴车走了。江抱着孩子，慢慢走到大门口，便只看到路口 驴车一拐弯，看不见了。 下午四点半左右，客车经过镇上，到县城再转车，姚志华下了车就扛着大包小包去购票处，在购票处看到了赵明歌。 不知为什么，他真没怎么意外。 上次马刚他们来，就问过他开学返校的 期了。姚志华看了一眼购票处挂着的大钟，县城去永城的车多，时间耽误不了。 其实如果赵明歌不来，他倒还打算去找她一趟。 第43章 不能原谅 “志华。”赵明歌浅笑 上来，“我来送送你。” “哦， 那我……先买票。” “我买了两张票。”赵明歌扬起手， 让他看手里的两张市内客车票， “我送你到永城吧。怕你赶不上，我买了最晚一班。” “那……”姚志华沉一下， 看看人来人往的购票处和候车大厅，“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最晚一班七点，还有一两个小时呢。” 姚志华把行李寄存了，便跟赵明歌从车站出来， 站在车站门口看了看， 四处是行 匆匆的人， 街对面一家国营理发店，一家门脸脏 的国营小饭店， 一个小杂货铺，再过去是派出所的大门。 没个谈话地方。姚志华站了站， 索沿着街边的林荫道慢悠悠 马路， 赵明歌于是跟了上来。 “志华，你……你就没有话跟我说吗你知道我这段子心情多难受。”他沉着不说话， 赵明歌先开口了。 “嗯……明歌。”姚志华想了想， “谢谢你来送我， 还有， 也谢谢你去看我女儿， 还买了礼物。你现在， 人平安回来了，工作也好，家里也都顺了，作为朋友，我也替你高兴的，不过……”他沉片刻，“我已婚你未嫁，你总往我们家跑，对谁都不好。” “志华，”赵明歌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赵明歌，我们两个不可能的，很多事，回不去了。十年前就结束了。” 赵明歌大约没想到他就这么开门见山地直接戳破，抬头看看他，眼圈就迅速红了。 “你自从这次回来，对我就是这个态度，志华，你明知道，我本放不下……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你这人心软，我最近也想了很多……”赵明歌擦了下眼泪，“你跟她本不是一样的人，没有 情基础，总不可能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一辈子吧你要是舍不得，离婚把孩子要过来就是了，我一定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 赵明歌 噎起来，路边一个骑自行车的妇女经过，一直好奇地扭头看着他们，结果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他语气平缓地说，“那我现在离婚，孩子抱来你养” “我……”正在哀怨抹泪的赵明歌愕然抬头，张口结舌半天，“我，我每天都要上班，我怎么养啊” “那要是将来你生了孩子呢” “我妈可以帮忙带啊。”赵明歌顿了顿，表情很有些委屈不平，“可是这是你前 的孩子，才一两个月大，你总不能现在就让我妈帮着带吧” “你看，不是你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 姚志华平和地笑了下，可听在赵明歌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没强求你什么啊，我只是，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姚志华顿了顿，“你看，这个世界没有谁非谁不可，可是我女儿的父亲别人代替不了，同样，别人也代替不了她的妈妈。还有江，她是我娶回来的，我娶了她，我又不是从大街上随便娶了一个女人回来，我自己的选择。我们结婚生活两年了，去年秋天知道她怀孕，那时我已经报名参加高考，我知道了明明也高兴的，怀都怀了，从来没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赵明歌停住脚，背对着街道靠在一棵法桐树上，泣得停不下来。姚志华站在一两步远，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渐渐平息一些。 “明歌，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了，再说当初我们也没能走到一起，你家里反对，所以你去 队之前，我们彼此也没有任何承诺，更说不上谁负了谁，十年前就断了。你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从北大荒平安回来，我也替你高兴，你错过了去年那次高考，我曾经还很想帮你来着，总觉得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可只是作为一个老同学关系，十年时间，人都是会变的，我结了婚生了孩子，你也不是十年前的你，不可能回到当初了。” “不是这样，不是的。志华，我走以后，你一直不肯找对象结婚，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还在等我，要是我能早点儿回来，你就不会娶别人。现在我回来了，我父母也赞成的。” “你说这个。”姚志华愣了下，自嘲一笑，“怪不得香香也这么认为。赵明歌，我回村务农以后，一直不想找对象不想结婚，真的跟你没关系，我只是不甘心一辈子被困在农村，所以才一拖好几年，不想急着在农村结婚成家。要说有关，大概也是因为你父母当时的态度，瞧不起我这个农村人，不过我也没怪过谁，人之常情罢了。那时候我只是觉着，一个人不能认命，不能下三滥让人瞧不起，总得有个出路。” 他停了停，“后来我娶了江，也没谁 着我，我们也生活得好。这些真不是因为你。” “……可是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情，快十年了，我差点就死在北大荒，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 “明歌。”姚志华打断她，“你知道的，江之前自杀过，差点死了，还怀着孕。我给她的信，都被香香截下来了，让我这个丈夫，一点希望都没给她。” 赵明歌哭声一顿，姚志华看着她，自顾自说了下去：“其实这段时间我有时候也想，如果她能收到我的信，知道我在乎她和孩子，如果我父母能对她好一些，包括香香对她好一些，她不会绝望自杀，我是不是就不用有那种负罪，她能过得好，我不用良心愧疚，也许时间长了，她提出离婚，我可能会同意。” 姚志华想起家里江的态度，苦笑，“可是我父母和香香做了什么，为什么差点死她！我回来之后看到她们娘儿俩，就觉得自己亏欠她们一辈子。” “你觉得你不容易，你吃了很多苦，那江和孩子呢而且我现在，觉得这样一家三口的小子好的，很充实。责任也好，情也罢，我不可能抛弃她们。我记忆中的赵明歌善良单纯，不要自己毁了自己。” 赵明歌止住了哭声，愣愣地低头不说话，姚志华笑笑，平和的口吻说：“你回去吧，不用送了，等会儿去把那两张车票退了吧。”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径直走进车站大厅，赶在停售前几分钟买了六点二十到永城的汽车票，去寄存处扛起大包小包，匆匆通过检票口，最后一个爬上了这班客车。 他心里庆幸了一下，好在赶上了，这个季节天黑得晚，他可以在七点多天黑时候赶到永城，从汽车站再转到火车站，还能在火车站附近吃顿正经的饭，今晚就在候车大厅睡一觉，等明天清早的火车。 家中，送走姚志华，江抱着孩子慢悠悠走回去，对上怀里小东西黑白分明的眼睛，她逗着孩子笑笑，单身带娃的子正式开始。 夜里孩子醒了，江睡意朦胧坐起来，面对着屋黑咕隆咚，没人点灯，才想起来姚志华开学走了。 又一次怀念 不 和电灯。 她认命地叹口气，也懒得自己爬起来点灯，只把手电筒打开放在一边，赶紧给孩子换了布，关掉手电筒，侧身躺着给孩子喂 ，娘儿俩 糊糊又睡了。 “哎，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吧”肖秀玲吃了早饭来串门，笑着问她。 江撇撇嘴：“谁说我一个人在家了，我们畅畅不算人再说我自从搬过来还不就是一个人在家。” 肖秀玲想说，陆安平刚走那阵子，她也好长时间不适应的，总觉得家里特别冷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不习惯也得习惯，她现在，已经尽量少提陆安平了。 “有啥活儿我能帮你干的我寻思孩子醒了哭闹，你上个厕所都不敢磨蹭。” “没事儿，上午她睡觉我就瞅空收拾洗刷，下午她睡觉我就跟着她睡。”江笑，“横竖我也不指望干别的了，家里除了我一口人的饭，做好了从厨房端到屋里就吃完了。估计村里没少有人骂我懒女人不干活。” “你理那些人呢，自己当女人吃苦受罪，就见不得别人好，自己家孩子吃|屎抓泥巴，就觉得别人家孩子也得吃|屎抓泥巴。” “可不是，自己要是被男人揍了，就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打老婆才对。”江受不了的摇头，咣当咣当提水倒进盆里，拿个板凳坐着洗布。 小陆杨来到以后，就扶着沿，看上的小妹妹，在睡觉，也不哭也不动，睡得跟小猪似的，小陆杨只好自己去玩了。肖秀玲一边留意着俩孩子，一边自己拿了板凳坐在树荫下，看着江洗布。 江之前还真没洗过几块布，她坐月子，开始都是江谷雨洗，姚志华回来了，姚志华也洗，月后姚志华差不多已经洗习惯了，早晨起来江做饭，他洗脸刷牙，顺手就把布和头天换下的衣服洗了。 洗布也没啥难度，她起就会把布盆先端出来泡上，的打点肥皂  几把，漂干净就行了，一早也没有便便的布，白天有，江见不得脏，随手就赶紧洗了。 然后，大人一身衣裳，小孩一件小褂，棉布的，一也不用拧干，直接拎起来控控水，晾在绳子上拉平。 搞定。 “哎，你说，我要是搬来跟你作伴咋样我现在真觉得你这样，自在利索。”肖秀玲看着隔壁院子里的大榆树。 “你”江瞅她一眼，“你家叔和婶子会打断你的腿，你弟会哭给你看。” 带孩子时间零碎，晌午后她跟孩子一起睡了一觉，五点多钟孩子又睡了，她赶紧觑着这点工夫，给自己锅里炖了半个老南瓜，贴饼子，饭菜一锅 了，先冷一冷不急着吃，去把院里的小菜园翻翻。 “孩子睡了”队长婶推门进来，“这是要预备种啥呢” ｊｚＦCBJ.ＣOM |
崇拜的，殷勤地嘱咐道：“三哥那你路上咋吃啊，那火车上能做饭不还是有卖吃的” “放心吧，火车上的饭不好吃，我叫你三嫂给我多煮几个
蛋，做几个发面饼子，多带几个香瓜小萝卜的，一路够吃了。” “三哥，火车很长了吧我听说二三十节那么长，我都没见过呢。哎三哥，你给我们讲讲大城市的事儿呗” “你行了吧。”另一个小青年碰碰他，“三哥明天就走了，你先让他回家搂三嫂去吧。三哥，明天下午我们拉驴车送你，正好帮家里去供销社卖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烙了一摞碗口大的发面饼，特意烧的麦草，面
得硬一些，饼子在铁锅里小火慢慢炕，炕得干硬
香、表皮焦脆，有点像新疆的馕，夏天存放几天也坏不了。 车上三天时间，她煮了十个
黄瓜、香瓜，几个小萝卜，麦
江
更好吃，可这年月谁家吃得起牛
看着笑。 “你得了吧，谁逃荒带这么多吃的喝的” “哎，扛上火车就行了，下了火车公
车到学校门口。”姚志华看了看，一样也舍不得拿出来，都带上吧，横竖他个子高力气大。 中午包了韭菜
上跟睡觉的闺女说话：“畅畅，我走了啊，爸爸走了，去上学去了，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抱你。” 又说：“你在家好好听妈妈的话，可不许气人。” “呵。”江
又放下，“我说你这人，真没意思。”说着走过来，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你还巴不得我走是吧，哼，看我走了谁管你们两个。” 江
驴车一拐弯，看不见了。 下午四点半左右，客车经过镇上，到县城再转车，姚志华下了车就扛着大包小包去购票处，在购票处看到了赵明歌。 不知为什么，他真没怎么意外。 上次马刚他们来，就问过他开学返校的
期了。姚志华看了一眼购票处挂着的大钟，县城去永城的车多，时间耽误不了。 其实如果赵明歌不来，他倒还打算去找她一趟。 第43章 不能原谅 “志华。”赵明歌浅笑
上来，“我来送送你。” “哦， 那我……先买票。” “我买了两张票。”赵明歌扬起手， 让他看手里的两张市内客车票， “我送你到永城吧。怕你赶不上，我买了最晚一班。” “那……”姚志华沉
匆匆的人， 街对面一家国营理发店，一家门脸脏
的国营小饭店， 一个小杂货铺，再过去是派出所的大门。 没个谈话地方。姚志华站了站， 索
马路， 赵明歌于是跟了上来。 “志华，你……你就没有话跟我说吗你知道我这段
情基础，总不可能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一辈子吧你要是舍不得，离婚把孩子要过来就是了，我一定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 赵明歌
噎起来，路边一个骑自行车的妇女经过，一直好奇地扭头看着他们，结果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他语气平缓地说，“那我现在离婚，孩子抱来你养” “我……”正在哀怨抹泪的赵明歌愕然抬头，张口结舌半天，“我，我每天都要上班，我怎么养啊” “那要是将来你生了孩子呢” “我妈可以帮忙带啊。”赵明歌顿了顿，表情很有些委屈不平，“可是这是你前
的孩子，才一两个月大，你总不能现在就让我妈帮着带吧” “你看，不是你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 姚志华平和地笑了下，可听在赵明歌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没强求你什么啊，我只是，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姚志华顿了顿，“你看，这个世界没有谁非谁不可，可是我女儿的父亲别人代替不了，同样，别人也代替不了她的妈妈。还有江
队之前，我们彼此也没有任何承诺，更说不上谁负了谁，十年前就断了。你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从北大荒平安回来，我也替你高兴，你错过了去年那次高考，我曾经还很想帮你来着，总觉得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可只是作为一个老同学关系，十年时间，人都是会变的，我结了婚生了孩子，你也不是十年前的你，不可能回到当初了。” “不是这样，不是的。志华，我走以后，你一直不肯找对象结婚，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还在等我，要是我能早点儿回来，你就不会娶别人。现在我回来了，我父母也赞成的。” “你说这个。”姚志华愣了下，自嘲一笑，“怪不得香香也这么认为。赵明歌，我回村务农以后，一直不想找对象不想结婚，真的跟你没关系，我只是不甘心一辈子被困在农村，所以才一拖好几年，不想急着在农村结婚成家。要说有关，大概也是因为你父母当时的态度，
着我，我们也生活得
不
和电灯。 她认命地叹口气，也懒得自己爬起来点灯，只把手电筒打开放在一边，赶紧给孩子换了
，娘儿俩
几把，漂干净就行了，一早也没有便便的
了，先冷一冷不急着吃，去把院里的小菜园翻翻。 “孩子睡了”队长婶推门进来，“这是要预备种啥呢” ｊｚＦCBJ.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