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云舒又惊又喜。喜的是:原来金兵没有经过盐俭县,说明小四他们还活着。惊的是:原来信王是金国 细。只是李明彦才是太原府的知府,只有他才有本事把人放进来。昨天佳慧公主还说他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有个女声传来,“放 !怎么可能是我侄子!他才不是卖国贼。你们一定是别国的 细。故意挑拨我侄子和皇上的关系。” 众人寻声望去,这才发现是囚车里还有个女人。 有个金兵瞧见是个美丽的姑娘,上前摸了把她的小脸,“哟,还是个小美人呐。来!给哥哥亲一个!” 佳慧公主退后几步,怒瞪他,“你敢!” 旁边忙把他拦住,“这是佳慧公主!信王爷的姑姑。到时候能卖好价钱的。你要是碰了她,她肯定要死要活的,要是损失了大笔银子,刘将军会杀了我们的。” 那个金兵手指着佳慧公主, 厉内荏道,“算了。今儿就放过你!” 漆黑的夜里,一轮明月黯淡地悬挂在天际,周围静静静的,偶尔有几声狗叫以及蟋蟀在草丛中嬉戏的声响。 酒足饭 的士兵躺在帐篷里睡得鼾声四起。四周全是值夜的士兵到处巡视。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三声猫叫,不等林云舒分辨,她就看到值夜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林云舒就着月光,看到一群蒙面人直奔宝物所在地,动作幅度有点大,酣睡的金兵猛然惊醒,纷纷冲出账子。 蒙面人与金兵斗在一起,林云舒趁 从空间里出来。金佛被锁在箱子里,林云舒直接从空间里轮起一个锤子把箱子打开。她取下金佛上的玉葫芦,将几十辆马车里的宝物全部扔进空间。 夜黑风高,趁着两伙人 成一锅粥,林云舒偷偷往外溜。 冬天的夜晚, 水极多,她躲着士兵溜到外面,偷了一匹马,爬上马背往回走。 既然小四他们安然无恙,她还是先把 玉送到京城,还得找老大汇合,也不知他们三人怎么样了。 林云舒一路狂奔,黎明破晓之时总算到了京城,她的大腿内侧磨破,她却顾不上嚷疼。 跟离开时不同,城门戒备森严。 不过她很快注意到许多百姓经过盘查后可以进进出出。她便放了心。 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拽着马绳往前排队。 很快轮到她。 守城士兵第一眼就看到她的马, 泽油亮,马 如同海藻,晃起油亮的 泽。马蹄声洪亮有劲。稍微懂点马都能看出这是匹好马。 几个守城士兵全围上来,紧盯着林云舒不放,“你是什么人?这马哪来的?” 其中有人翻看马脖子上挂的牌子,上面赫然有一行金文,守城士兵脸 难看,“这是金国的马。” 林云舒脸上 出恰到好处的惊悚,咽了口唾沫,指着后面,“我从城外二十里的地方遇到这匹马的。金国的马捡到我总不能还给他们。我家里穷,就想进城把马给卖了。” 守城士兵瞧着她口音的确是月国人,“你是什么人?” 林云舒报了老大住的地方,“我是盐俭县县令的娘。昨天出城办点事。”说着,把自己的户籍拿给他看。 对方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居然还有安人的敕命印章。 守城士兵这才信了,给她让开位置,“进去吧。” 林云舒却不急着进城,舔着脸问,“几位守城士兵,这马你们要吗?便宜点卖给你们。” 你还别说,真有人心动了。这么好的马可遇不可求,买了也不吃亏。但是此时正是上值时间,哪能办私事,那个守城士兵道,“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们,我晚上下值去你家买。” 林云舒乐滋滋报上地址,走的时候还挥手,“一定要记得去买啊。我给你留着。” 说完,她牵着马进城,一路上,她看到很多人家门帘都挂起了白帆,哭泣声此起彼伏。 林云舒默默叹气,战争受苦的只有百姓, 她可以漠视敌人的尸体,却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同胞歇斯底里地哭弃。她进了巷子,走到自己租的地方。发现墙壁上有一个血手印。难不成谁死了? 林云舒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拍门。 很快知雪从里面出来,看到林云舒,她整个人呆住,眨巴好几下眼睛,才终于确定眼前之人是真的,她捂着脸嚎啕大哭,“老夫人,你可回来了。” 林云舒牵着马进来,“大爷呢?” 知雪捂着脸,“昨天金兵入袭,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后来又听人说皇 被金兵围了,大爷担心你,带着知雪一块去城门口找人了。” 林云舒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先去把他们叫回来吧。” 知雪忙不迭点头,跑了几步又折回来,“老夫人,你肚子饿不饿,我先给你下碗面吃吧?” 林云舒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快去快回。” 知雪连连点头。 等人走了,林云舒把马栓到院子里的榆树下。从空间里把两人放出来。 两人晃悠悠醒了,张宝珠看了眼四周,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小院,“我怎么了?这是在哪?” 玉也抚了抚额,打量四周。 林云舒把 玉扶起来,“我救你们出来这事要保密。谁都不许说。” 张宝珠脑子晕乎乎的,“不是,林婶子,我记得我们之前在冷 呀?怎么一转眼就……”这么个小院子应该是 外吧? 玉也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林云舒只好拿出之前的说辞来搪 她们,“你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倒了,我只好把你们藏到冷 里。金兵见冷 锁着,就没进去搜,等他们一走,我就把你们带出来了。对了,皇上,太后和贵妃都被抓了。” 张宝珠眨了眨眼,默然 下泪来,“皇上会不会凶多吉少?” 哪怕皇上没有保护好她,可他毕竟是她的夫君。他们是夫 ,现在他被抓,她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林云舒叹了口气,扶着 玉到屋里坐下,“这是我在外面租的院子。现在城里 成一锅粥了。也不知道守城将士是谁的人。咱们还是保持体力,能宁王回来吧。” 玉握住张宝珠的手,“咱们只是女人,现在外头这样 ,还是先保护好自身吧。” 玉对皇上没多大 情。她怀这个孩子只是想自保,寻求一条出路,不掺杂男女 情。跟张宝珠完全不一样。所以她现在很冷静。 张宝珠默默拭泪,“你说的对!” 林云舒大松一口气,“你们在这歇着,我先去灶房做饭。” 张宝珠跟去帮忙, 玉一个人待在堂屋歇息。 林云舒折腾大半夜,肚子早就饿晕了。她只简单炒了个菜,把之前包袱里的饼拿出来热热。 她把饭菜刚摆上桌,还没来得及动筷子。 老大三人回来了。 老大脸 铁青,嘴 发紫,头发 糟糟的,眼底全是血丝,在院子里胡 扫视一眼,很快锁定到亲娘身上,他大踏步走进来,“娘,你真的回来了?你没事啊。” 林云舒瞧着他这副邋遢样,也不嫌弃,给他理了理头发,嗔他一眼,“你娘我吉人自有天相,什么时候出过事了?” 被亲娘骂,老大也不生气,抹了把脸,嘿嘿傻笑,“娘说得是。” 林云舒注意到他身上九成新的棉衣又 又脏,尤其是那双手上面还有泥泞,指甲盖里全是泥,手指上面还有许多血口子,林云舒眯了眯眼睛,心中一颤,“你手怎么了?” 老大忙把手往身后藏,讪讪道,“没……没什么” 林云舒见他一脸心虚,将目光移到知雨身上。 知雨在老夫人的 迫下开了口,“ 里死了很多人,我们进去找你,没找到。有人说 葬岗有许多死人。大爷就去挨个扒坟。手都抓伤了。” 林云舒又气又心疼,“你傻啊,不会用铁锨吗?” 知雨看了眼老大,小声解释,“大爷说,用铁锨会挖到人脸。” 葬岗什么人都有。大多数人死时连席子都没,直接扔进坑里埋了。老大也是不想挖到亲娘的脸。 知雪机灵,很快烧好热水端过来。 林云舒把老大双手按到盆里,又把自己制的药膏拿出来给他抹上,喋喋不休道,“你呀,要照顾好自己。娘在 里能有什么事呀。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些金兵再凶残,还能把我一个小老百姓给杀了?” 老大昨天一整天都煎熬着。城福街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昨天血 成 ,到处都是死尸。他等金兵走后,开始担心母亲的安危。她毕竟待在皇 里。没看到她的人,他真的没法放心。于是冒着危险去皇 里找人。 许多百姓跑进皇 搬东西,而他和知雨只顾着找人。 现在见到亲娘回来了,他崩着的神经才终于松快下来,涨红着脸,羞愧难当,“娘,是我太笨了。” 林云舒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原以为变聪明了,谁知道一遇上事,又变笨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也是担心她的安危,才会东想西想。她又觉得被人挂在心里真的很窝心。 等林云舒包好手,知雪去屋里找衣服给老大换上。 老大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脸上的血 一点一点回来了。 知雪已经重新炒了几个菜,又蒸了白米饭。林云舒让大家都坐下来一块吃,“这一天,你们都累了。好好吃一顿,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等睡足了再问。” 老大看了眼 玉的肚子,心里叹了口气,“你别担心,皇上一定没事的。” 他又看了眼张宝珠,“这是谁啊?” 林云舒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卸妆,“这是皇后娘娘。出来的时候,我给她化了妆。担心引人注意。” 知雪抚了抚自己的脸,“我们听到外头出 子,当时就把脸给化了。那些金兵见我俩长得丑,也没动我们,只搜了钱就走了。” 许多金兵烧杀掳掠样样都干。知雪知雨自然没办法跟这些人斗,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两人也是看林云舒给廖老头学的时候,帮过几回忙。也记住了一些要点,没想到倒是救了自己。 吃完饭,老大,知雨和林云舒三人是真的累极,就去歇息了。 张宝珠, 玉和知雪却是一点也不困,三人在堂屋说话。 知雪知道两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玉妃。言语中不自觉多了几分敬意。 两个时辰后,林云舒终于睡足,重新梳理头发,整个人 神抖擞,这才想起来问,“现在负责守城的将士是谁啊?” 老大倒是把这事打听得极清楚,“我听人说是宁王的部下,之前护送宁王一行到江南,刚刚回来,暂时看守城门。一切等宁王回来后再说。” 张宝珠看着窗外飘起了小雪,“宁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赈灾好几个月了,宁王怎么迟迟没有回来。 玉握住她的手,“再等等。别急。” 林云舒知道张宝珠还想皇上回来,可是宁王就算回来,也不定会愿意救皇上。她注定要失望了。 林云舒刚要张口,门外被人敲了几下。 众人正襟危坐,唬了一跳,齐齐向门外看去,门口有个守城士兵,“请问这里卖马吗?” 林云舒忙把人请进来,“对,卖的。” 院子里有两匹马,还有个马车架。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