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随后才察觉,自己被夹坐在江敛的双腿之间,后隔着衣服与对方的下腹相抵。江敛抱他的那双手臂,则是穿过他的腋下圈住他,将他环抱在膛前。 林椰越来越热了,曲起食指轻抠江敛的指尖,示意对方不要将他勒得太紧。 江敛却沉沉地了一声。 林椰愣住,很快又察觉,那声是从窗帘外钻进耳朵里的。他停下手中动作,屏息静待。 数秒后,息声果然不但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过了片刻以后,甚至由一人息演变成二重唱,当中还混杂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以及听上去略显踉跄和不稳的两道脚步声。 不难听出那两人之间有多烈。 林椰坐在江敛怀里,心中五味杂陈。整个人在耳边声音的催化下更是燥热难耐。捂在衣服下的后背一直在发汗,腔中的心跳声反而愈发急促有力。 环抱在他前的两条手臂却纹丝不动,江敛近在咫尺的呼声亦是平缓稳定。仿佛受到影响的人只有他而已。 林椰不由得心生懊恼,又不信般出一只手朝江敛的脖颈上贴过去。后者并未躲闪,只由着他伸手摸。 入手一片滚烫的温度。林椰渐渐宽心,要缩回手时,指尖却按到对方凸起的喉结。 下一秒,指腹下方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林椰蓦地顿住,亦有些情不自地抿紧嘴,喉结跟着上下一滚。接着便察觉,江敛缓缓垂下头,将脸埋在他颈间。 脖子上一片热黏腻,林椰难受地侧头,抬手去推江敛的脸,掌心毫无防备地按到对方抿成一条直线的嘴。 指尖亦扫到对方拧起的眉头。 林椰没有再动,下意识地思考对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脑中推测还未成形,后上传来的异样又带走了他的思绪。 有什么东西隔着衣服抵在他的窝上。 江敛起反应了。 窗帘外正是酣战之时,身后的人又起了反应,林椰更是心中犹如藏了一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汗浃背。最终还是放弃强撑,在生理反应前缴械投降。 林椰膛不自觉地微微起伏。 似是有所察觉,江敛松开横在他前的手臂,一只手顺着他的卫衣下落慢条斯理地扯开他的卫松紧带,五手指挤入子内,握住了他。 林椰背脊轻轻一颤,抵在江敛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 江敛却松开了手。 林椰神情难耐地弓起背脊。 江敛捏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无声无息地落下“换”两个字。 林椰头脑清醒了几分,眯眼思索过后,抓过对方的掌心写下五个字女团舞抵消。 江敛淡淡扬眉,回答他:你二我一,消不了。 林椰皱眉,决定退一步:你再加一项条件。 江敛沉思,缓缓写:我先。 林椰闭了闭眼眸,难受地并拢双腿,没有再在对方手里写字,而是直接伸手朝自己后探去。 那只手一直微微颤抖,始终没有摸准地方。江敛便握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的带。然后拉开头,将他的手送进去。 林椰尽心尽力地活动手指,却直到手指酸软无力,江敛都没有结束。 他耐心耗尽,在江敛腿上写:你太久。 江敛没有回答,却终于伸出手回握住了他。 林椰抬起脸,不自觉地放松眯眸。江敛拦过他的,手上力道微微加重。 仿佛努力抑制什么般,林椰皱紧眉头,抿死嘴,脖颈仰出一条紧绷的弧线。 却还是有微不可闻的低从喉间溢了出来。 两人皆是一顿。 教室里的息声仍在继续,两位主人公无暇分神去听四周动静。 林椰放松下来,一只手还握着江敛,手指关节有规律地捏。另一只手抬起,死死将自己嘴巴捂住。 江敛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动起来。 林椰半垂着眼皮,眼睛似睁未睁,垂在低空的两条腿曲起,鞋底用力地踩在墙面上。 江敛手中骤然发力,如同踩着三短一长的律动节点,指腹张弛有度。 林椰低头弯,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身体却被江敛锢得无法动弹。踩在墙面上的双脚从墙上虚软滑落,他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绵软而调长的低又一次从牙关和指间漏出,一声接一声,沉闷却人,落在两人耳中清晰可闻。 江敛皱眉, 拨开林椰捂在嘴巴上的那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用嘴将他的声音堵了回去。 第二十三章 没下章 教室里那两人是程迟和祁缓,林椰听出来了。此时记忆中有些事终于豁然开朗,譬如那两人在宿舍里睡同一张。 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没能发现窗帘后的林椰与江敛。甚至那两人离开以后,林椰和江敛又在窗台上待了十分钟,才完事起身。 江敛对他不怎么意,语气沉沉地丢给他一句话:“技术太差。” 林椰却对江敛十分意。回忆起对方吻上来那一刻,他把自己代在对方手里的画面,林椰坦然承认道:“确实没你好。” 两人至此再无话,一前一后踩着夜回到宿舍大楼。林椰要下羽绒服还给江敛,后者不假辞地拧眉,“出了一身汗,洗了再还给我。” 林椰抱着羽绒服回宿舍,夏冬蝉躺在沙发上玩魔方,听见动静抬起脸来,当即就愣住,“你这是刚从哪里回来,了这么多汗?” 林椰抬手拨了拨额前汗的碎发,语气随意:“刚从楼下跑完圈回来。” 夏冬蝉迟疑着点头,不再多问。 大汗淋漓的后背已经被冷风吹得冰凉,林椰丢下衣服去浴室洗澡,将热水打到底仍觉得不够热。 身体先后在汗不止的高温和寒夜低温里滚过,林椰早已疲惫不堪,洗过澡后爬上闭眼。竟然也在宿舍没熄灯的情况下,极快地堕入深度睡眠里。 早晨林椰没能从上爬起来。 闹钟坚持不懈地响,夏冬蝉过来替他关闹钟,叫他起。林椰头痛裂地睁眼,“我不去了,你帮我请个假。” 夏冬蝉说好,片刻后就与其他室友先出门了。 宿舍内空了下来,林椰爬下吃冒药,又抱起夏冬蝉上的被子丢到自己上铺。 到底不是小姑娘的多病体质。他盖着两被子睡了一觉,醒来时捂出身大汗。除去喉咙发声仍是嘶哑难听,冒已经好了大半。 林椰下刷牙冲澡,握着牙刷立在洗脸池前时,还半耷着眼皮在想,昨晚大概是睡糊涂了,竟然梦见程迟和祁缓在教室里做,他和江敛躲在窗帘后互打手。 弯吐出一口牙膏沫后,他的脑子才悠悠转过来。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也是造成他冒的罪魁祸首。 这个年龄的男孩互相帮助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的画面,林椰在公司住宿舍时,室友们偶尔被他撞见围坐在电脑前,对着视频互相打手,不仅不会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向他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来。 往往那个时候,林椰总是扫一眼视频里年轻的女人,相当客气地回答:“不了,我还要去练习室。” 他甚至一度有些想不明白,同间这些过分亲昵的事情,为什么往往直男们做起来更加大方自然,而他们这类人,反而才会真正对这些事唯恐避之不及。 江敛不是第一个与他互相做这种事的人,他的前男友才是。以至于林椰心中庆幸,有前男友的例子在先,至少他也能像个成的过来人,不会轻易在江敛面前怯。 不过,林椰放下漱口杯和牙刷,转身去取晾在台上的巾,他总下意识地觉得,与江敛做这种事情,和与前男友做这种事情,本质上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林椰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想了想,在拎着巾踏入浴室内的那一刻,草率地下定结论。 大概不一样的是,前男友那是还算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是江敛对于他而言,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竞争对手。 十分钟后,林椰身清地走出浴室,从衣柜里翻出另一件吊牌未拆的白羽绒服换上。 他叼着超市里买的黄油面包,绕远路将江敛的黑羽绒服送到干洗店,然后才折回位于干洗店和宿舍楼中间的训练楼。 岛上已经恢复供电,走廊两侧的教室里飘出风格各异的音乐声。林椰羽绒服拉到领口最高处,双手入上衣口袋,戴着兜帽低头走入a班教室。 a组另五人围坐在教室后方讨论队形的优化,温免最先从镜子里瞥见他,以为是隔壁教室全副伪装过来刺探敌情的间谍,起身绕行到他身后,抬起臂弯勾住他的脖颈,“哪个组的?捂这么严实?” 颜常非替林椰答:“我们组的。” 温免这才认出林椰来,干笑一声拉过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你不是请假了吗?” 林椰扯一笑,哑声道:“身残志坚。” 对面的祁缓咋舌,“你声音怎么成这样了?昨晚干嘛去了?” 林椰微顿,下意识地瞥向身侧神如常的江敛,用同样的借口搪过去:“下楼跑圈冻冒了。” 众人不疑有他。 颜常非率先起立拍手道:“既然林椰来了,那我们还是把昨晚停电前的队形变换再练练吧。” 其他人并无异议,纷纷响应号召起立,林椰亦起身去窗台边羽绒服。昨晚半开半闭的窗帘此时已经被人完全拉开,林椰勾下衣服上的拉链,余光扫见江敛站在他身边摘手表。 他目视前方,嘴轻轻挪动,脸始终不曾朝江敛的方向偏过去分毫,“羽绒服送去干洗店了,留的是你名字,你自己去拿。” 江敛不置可否,同样低声缓缓道:“如果下周你的嗓子还是这样,节目组不会允许你上公演舞台。” 林椰无言片刻,一字一顿地轻声问:“这难道不是也有你一份功劳?” 江敛沉默不答,却突然欺身靠过来,手臂越过他去拿放在角落里的球帽,“你觉得不舒服?” 林椰略有迟疑,最后还是如实答:“舒服。” 江敛神淡淡,将下的手表放入球帽内,握着球帽的帽檐轻掂了掂,而后扬一哂,“林椰,你的技术该练练了。” 林椰面一滞。 身后温免的声音落入耳中:“什么该练练了?” 林椰面瞬时转为古怪。 身侧江敛放下手中的球帽,面不改地转身,“跳舞。他跳舞的技术,该练练了。” 温免大为震惊,凑近林椰奇怪道:“不过才一次合作,他就对你要求这么高?” 林椰倏然抬眸看向他。 温免不明所以,“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金子?” 林椰略显敷衍地摇头,懒洋洋地舒开眉眼道:“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练?我和他又不会有第二次合作了。” 温免更是不明所以。片刻后,他咋舌喃喃道:“话可别说这么,指不定下次公演舞台又分到同一组呢。”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