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吓得站也站不稳。 徐铮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急,不能生气,可她不住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她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徐鳞干的。他真的干了吗? 齐田一把按往徐铮,向外头的人喝斥“还不把昭妃抬走!”管不得她死活了。 老人连忙着了人来,把宋怡往外抬。 这样一折腾,一路漓血而去。宋怡被抬了起来还不肯干休,她的孩子没了,凭什么她们却要安然无事,分明自己是被她们害的,凭什么恶人却活得惬意,尖着嗓子喊:“你怕不知道,田中姿去狱里是哪个看守的吧,这样的大案,治官那里的人都不配在跟前,还不是徐鳞吗 亿万总裁偷!谁知道在牢里有些什么故事,好好的人进去,出来就死了。” 人都被抬到院子里去了,殿中还能听见尾音。 徐铮紧紧抓着齐田的手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就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似的心里不得安宁。 徐二夫人以前时不时就要进来看她,一说就说好半天话,现在来还是来,可话说得少,只叫她好好养着,凡事仔细小心,坐坐就走。 怎么能想到,是出了这样的事。 刘家没了,关家没了,李家也没了。田家阿芒的舅舅也没了。 徐铮还记得有一次徐鳞和徐三夫人吵架了,自己去找他时,他气乎乎地说这辈子非阿芒不娶。记得他给自己猎皮子来,做围脖。他打小就对谁都好。可现在田中姿却死在他手上? 还害了这么多人? 她不能信。 且不说别的,只说徐三夫人本姓刘的,徐鳞要是与这件事有关,岂不是连他母亲家里都没有放过。 但想想,也难怪母亲来了,话都不多说。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 来来去去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要是我早知道,只要我劝一劝……” “没用的。”齐田说“不关他的事。” 徐铮不能相信“你是看我这样,才不肯跟我说……” 这时候外头脚步纷,好几个太医都被叫了来。 齐田认真说“真的。我不骗你。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我不会骗你的。我们认得这么久,我没有骗过你。” 徐铮紧紧抿着嘴,最终还是点点头。 齐田要退开,手上却突然一紧,徐铮拉住她的手“阿芒别走。我眼前看不大清楚了。” 她害怕。害怕孩子会有事,害怕自己会死,也害怕徐鳞真的做出这样没有人的事情来。她想,长大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一切都变了。从入来,没有一件好事。自己的孩子以后是不是也要过这种生活? 一时竟然有些灰心。 齐田回握她,说“我不走。你松开一点,我要站到旁边。不然要挡着太医。太医给你看了,你就能看得清楚了。”在她耳边低了声音“等你好了,我们出去骑马。我还打算游历天下呢。我们一道去。” 徐铮弱声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得成。”但手上小心翼翼松开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又紧紧地握住。 齐田站到一侧,太医们便一拥而上。 徐铮已经开始一阵阵地发昏,眼前发黑,也看不到齐田在哪里,但憋着一口气不肯松。 她觉得,这口气自己绝不能松的。松了就什么也没了,哪里都去不成,死在四面高墙之中。她有点想回到幼时,在外头骑着马撒着地跑,母亲也拿她没办法。又想起有一次听母亲跟嫫嫫说闲话,母亲老家那里有个女人,住在阁楼上面,一生没有下过楼,她当时以觉得稀奇,可现在想想,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不过住的地方大了一点。 太医们高低声跟她说话,她渐渐听都听不大清楚,死命想抓紧齐田的手,但也使不上力气。 只觉得自己像是沉在黑没有边际的水中,身边的一切都那么远,那么模糊。太医细细声嗡嗡不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最后还抓着齐田没有。 但她分辨得出齐田的声音,起起伏伏,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语气一点也不惊慌,十分镇定。 这使得她微微到安心。 外头太后人还没回到自己殿中,就得了信,急匆匆又往长宁殿来。里头全是太医,她不得进去,站在庭院里头。气得大骂宋怡“我看,她便是个祸!” 董嫔早看不惯宋怡,在一边趁热加炭“那可不是。自己的孩子被自己给整没了,就看不得别人好。可也不知道竟然这样歹毒。” 太后想想,本来该有二个孙辈的,可这下好,眼看要全没了。气得闷“这是造的什么孽!” 看到圣母太后不慌,还有神叫人搬了椅子来,把自己安顿得好好的坐在那儿就生气。 圣母太后见她看自己,还关切“这还不知道要多久,妹妹还是坐一坐的好。年纪在这里了,别小的没事,老的却不好了。皇帝又怎么能安心呢。” 母后太后一口恶气直往上冲,好容易才忍下来。就听到屋里太医问“恐怕有不妥,到时是是保子还是保母?” 里头皇后斩钉截铁“保母。” 外头太后斥道“保子!” 太医两边为难。虽然太后身份贵重,可皇后在皇帝那里份量可不轻。 他哪一边都得罪不起。 看看皇后,低声说“娘娘不要叫臣子为难。” 这边拿不出主意,那边徐铮已经不大好了。脸上嘴一点血气也没有。褥子都被浸了。齐田看着都胆寒,人能有多少血呢?她觉自己有点不上来气,嘴里吐了一句话“能都保下来当然好,实在不行就保大人。”声音冷静,没有起伏,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听来都陌生。 三个太医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动手。竟有点要相互推让的意思。 这时候齐田却突然暴起,提溜了两个太医,一把扯到门口蹬脚就踢出去。转身就叫椿和关姜“全给我出去!”冲过去要把门抵上。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