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合计着,若是徐又焉过来,发现他们挪了地方,只怕越抹越黑,更加说不清了。 而且这里胜在方便。 micco和孙载怡是老朋友,又有江一一这么个娇气鬼每天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所以东西备的齐全,别说是生牛拌饭,就是这时候她要点个烤兔头,micco都能第一时间拿出来。 凑在一起也不过是闲聊些八卦。 “你家老爷子怎么样了?”孙载怡问道。 “不知道,”徐荼摇了摇头。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那天去雁紫湖的时候,爷爷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但后来等她彻底从那个氛围中离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 或许那是爷爷故意的。 那渲染着祖孙和睦的气氛,把过去的事情拿出来娓娓道来,聊着过去,聊着现在,聊着未来,然后聊着,让徐荼回国定居的事情。 说到最后,无外乎是他一辈子风光,但孩子们却都未成家,若是他就此闭眼,是最遗憾的事情。 他聊到了钱家的小姐钱淼,也聊到了沈家的二公子沈凌。 “小图啊,我听说你跟沈家那个小丫头在国外的时候就是好朋友,多好啊,亲上加亲更长久。” 她猛地就想起回国前,沈浓调侃着问她,给她当嫂子如何。 现在看来,她倒是要去给她当个小嫂子了。 “你跟沈家那事,你打算应?” “恩,”徐荼懒洋洋的,把起着泡泡的甜酒倒进酒杯里,“先订婚而已,嫁给谁不是嫁,没有爷爷我现在说不定都是三孩妈了。” 徐家给徐荼对外的说法是,那时徐老爷子战友的孙女,父母在车祸中去世,他惦念战友情,就把小孙女接过来,落在徐培恒名下养着。 孙载怡他们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但再过具体的过往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徐荼不说,她们自然不问。 “我认识沈凌,还不错,”江一一晃着脚,还不忘绷起脚面练练基本功,“当然,跟徐又焉没得比,我就怕你跟着四哥呆久了,眼光高。” “要说你跟四哥为什么不可以?男未婚女未嫁,你不喜他?” 孙载怡一口口水都要出来。 江一一还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不过这群朋友里,也只有孙载怡知道徐荼和徐又焉那些龃龉的过往和无法为外人道的密辛。 徐荼却是不以为意,靠在沙发上,把那造型奇特的牌抱枕垫在胳膊下面,慵懒散漫,“那你跟段严章为什么不行?” 段严章埋头跟徐清源打游戏,听到他的名字,刚想抬头句话,就被人一血,“艹,又死了,我就说徐小五,别把我和江一一放一起提,晦气。” “段严章你找死啊!”江一一一脚下去,他直接就从高椅上被踹了下去。 练舞出身,这脚劲和柔软的外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对比。 拍了拍手,“这种人,谁想跟他有关系啊。” “你不一样,徐又焉哎,现在海城多少姑娘巴巴想嫁给他。” 徐荼笑得灿烂,眉眼间浸润着少有的柔和的气息,“那你想嫁吗?” 江一一一哆嗦,立刻摇了摇头,“不想,你哥看起来像个变态。” “哈哈,”徐荼被逗笑,“所以啊,我也觉得他像,我不喜变态。” 这话说着,门冷不丁的被推开,徐又焉的手指扣在门把手上,刚好听见了那句,“我不喜变态”。 当然,他还恰好听到了前面那个主语词。 徐又焉。 第十二章 空气中陡然静谧的掉针都可以听到。 所有人的目光在投向大门的那一刻,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 徐荼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说人坏话被正主听到,着实不是一件什么拿得出手的事情。 但话既然说了,就总不能怂,她愣是硬着头皮的喊了声,“四哥。” 大家这才跟着七零八落的都喊了声,“四哥”。 其实他们这群人除了徐清源,跟徐又焉都不算一个圈子的关系。 这声四哥是跟着徐荼喊得。 总不能去叫徐先生,听起来又生疏又冷漠。 徐又焉眉眼一抬,倒是没什么额外的情绪,只堪堪点了点头,就示意他们继续。 只不过,眼眸还是落在了现在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拎着衿贵清冷当常的姑娘,昨天晚上还在他背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四哥,你对我真好。” 今天就能对着朋友说他是个变态。 他还真是对这个“妹妹”好的有些过分了。 “没点男模?” 徐又焉一句话,刚刚还想跟段严章说小话的孙载怡一口水就了出来。 愣是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这人是她带来的,男模也是她招呼着进场的,万一徐又焉算下来,她头一个不了关系。 虽说徐又焉肯定不屑于对她做些什么,但他跟她亲哥孙载年关系颇好。 随便说几句,再让孙载年把话传到家里的老顽固耳朵里,明个就给她扔公司里当前台去。 徐荼不以为意,摇了摇头,“不好看,没有兴致。” 徐又焉把外衣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伸手解了颗衣领的扣子。 他今天穿得正式,三件套西装配着深衬衣,没有打领带,但是领口系了真丝短绳和金属链条做成的领链,想来应该是刚从公司过来。 领链被他扯了下来,向前一扔,徐荼默契的接住,直接放进了包里。 “不如你那小男友好?” “谁?”徐荼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pare?” 好像在赫尔辛基的时候徐又焉也提过他,对他印象深刻似的。 “我哪里知道他叫什么,跟个二傻子一样在你楼下冻得直跺脚。” “哈哈,”徐荼顺着徐又焉的话,当真可以想象到pare那副狈嘻嘻的模样。 他一向不喜穿得多,一件冲锋衣过冬,被沈浓调侃着不愧是西伯利亚血统,跟他们就是不一样。 “是比pare差了些,”徐荼深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各个方面。” 徐荼在赫尔辛基的朋友不少,亲密的不多。 pare算是沈浓介绍给她的,滑雪大神,不光技艺高强,格脾气更是典型的北欧人,温柔又浪漫,还带着点粘人的特质。 深受同学喜。 徐荼对他没有旁的的想法,只是喜在一起玩。 只不过这个各个方面落到徐又焉耳朵里,就变了一层意思。 眼眸不由的暗了几分,冷哼着坐到徐荼的旁边,话语怪气的,“你倒是玩的花。” “哪能,”徐荼挑了个眉,示意了一下门口窝头的micco,“还是国内玩的花。” 一点都没听出徐又焉的话里有话。 徐又焉对她的没良心习以为常,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话锋一转,落到了徐清源身上,“你父亲最近还在忙石油那个项目?” 徐清源立刻直了板,“好像是,具体我也不太知道,我妈一直在照顾爷爷,我爸最近不怎么回家,他俩没聊,我也没打听,上周的时候确实听说他要出差一趟,涉及签证,应该是要出国的,具体时间没有告诉我。” 徐清源的妈妈徐卿是徐家的三女儿,徐又焉的小姑。 父亲姓赵,当年是京大一顶一的高材生,徐卿一眼相中,倒追了三年才追到,为了结婚,跟家里几乎闹得要断绝关系。 后来好难得徐延国同意了,但因为赵重赞家境实在贫困,最后以入赘的身份和徐卿结了婚。 徐清源理所应当的跟了徐家姓。 只不过婚后两个人的情一直平平。 赵重赞一开始是拿着徐家的资源创业,后来发现他在学术上虽然颇有建树但实在不适合管理和经营,徐家便没有再续过投资,给他在海大找了个任教的职务。 但大抵是穷子过够了,又不想看人的眼,赵重赞到底还是不甘心。 这些年断断续续一直在找个各种门路。 裴怔之前便跟他说过,他盯上了老爷子手里那块石化的大肥,最近一段时间没少往雁紫湖跑。 徐又焉对小朋友们的聚会没什么兴趣。 今天过来只是为了从徐清源口里谈个口风,打着徐荼的名义,颇为理所应当。 话自然的又落回到了徐荼的身上,“你明天去看爷爷?” “嗯,”徐荼应着,在徐又焉的眼眸里窥探了几分他想让她说的话语,很默契的说了句,“爷爷让我回芬兰之前每天都去看看他。” 徐又焉点了点头,“小源也跟着吧,爷爷年纪大了,就喜孙辈绕膝的觉。” 徐清源瘪了瘪嘴,“我就不去了,回回去都要被外公骂两句,他就喜小五一个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徐又焉点到为止。 他想知道的和他想传达的到了位,剩下的就是跟徐荼例行公事似的几句对话。 “早点回家,别玩太晚。” “蒋毅在楼下等着,你们喝了酒,他负责送你们回家。” “明天早上我让蒋毅送你去雁紫湖,我最近有点忙,顾不上”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