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荼答应的干净利落。 顺势跟徐又焉挥了挥手。 “你哥就这么走了??”孙载怡觉自己气还没憋几分钟,人就已经从门口消失,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然那,”徐荼又把自己靠回到了沙发上,刚刚徐又焉那几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本不是为她而来的。 以前也总有这样的时刻,她不过是个掩护,就像爷爷对她的纵容,也不过是个掩护而已。 徐家盘错节,他们这种人玩着弯弯绕绕的心眼,徐荼以前不懂,后来倒也跟徐又焉形成了默契。 他一个眼神她便知道自己要扮演什么样的角,就像这次,哪怕他提前本没有知会,她也了然,他是冲着徐清源来的。 而徐清源背后,算计着爷爷的,也只有赵重赞而已。 所以在旁人眼中,他们对她细致入微,怜有加,徐荼却知道。 好是真的好,也是有代价的好。 不过她向来自洽的很。 亲爸亲妈都对她弃之如履,既然有人她,又何苦去窥探其中的缘由。 庸人自扰罢了。 == 徐荼难得回来,用孙载怡的话说,谁知道过两天会不会又一个跑远,三五年的见不到人。 所以愣是被摁住,玩到了后半夜。 下楼的时候,蒋毅果然还在楼下等着,看到徐荼出来,立刻下了车,只不过依然话不多,询问了句,“孙小姐和江小姐一起送回去?” 两个人都喝了酒,自然是没法开车,不过江一一有段严章负责,孙载怡孤家寡人,就跟着徐荼上了车。 孙载怡酒喝的多了,人话也多。 看着蒋毅长得标志,话就又多了几分。 “彭宇那?以前不都是彭宇跟着送小五,你眼生的很,叫什么名字啊?” 徐荼酒量好,今晚那点小甜水似的玩意本灌不醉她,所以饶有兴趣的把手肘撑在窗边,看着孙载怡调戏他。 她对蒋毅也兴趣的很,特别是那天许安华说彭宇被徐又焉按去了钱淼身边。 这肚子里的一股子气,就总要转不顺。 蒋毅却是惜字如金,只回了个名字。 孙载怡哪里能饶的过他,又趴在椅子上,巴巴的看着他的侧脸问道:“小哥儿,你在楼下等我们一晚上不无聊吗?你是不是一直在玩手机,有微信吗?给我个呗” 蒋毅没说话。 孙载怡想了想,又加了句,“有我微信很方便的,小五可不是个老实的主,下回四哥再让你接她,万一她要是跑了你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你联系我,到时候她就是钻进地底下我都能给你刨出来。” 蒋毅还没等说话,徐荼先被逗乐了,伸手捣了下孙载怡,“这几年没见,你怎么成这个风格了,你这是酒后吐真言还是撒酒疯啊。” “人生苦短,享乐为主,我跟你说小五,这女人啊,就要把自己当男人过,学男人要学什么?学他们的风学他们的不负责任学他们的利己主义。” 徐荼看着孙载怡那副模样,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睛明亮。 这些年瘦了些,虽不是现在普世意义上的白幼瘦,可因为娃娃脸,要比同龄人幼态许多。 但相比于徐荼第一眼的惊和江一一气质卓然的身姿,孙载怡只是常规意义上的,秀气的女生。 徐荼去赫尔辛基后就听说她谈了恋,对方是她的大学学长,高大帅气,对她一见钟情,好得不得了。 两个人恋谈的黏糊,刚刚一周年庆祝完,孙载怡就已经想着十周年二十周年的纪念方式了。 可恋没谈够两年,对方劈腿,孙载怡痛哭了三天。 那三天,徐荼是倒着时差陪她的。 现在看来,那段恋情对她的影响,远比她自己嘴上说的严重许多。 蒋毅嘴严,饶是两个人在后排把话说成这样,他也纹丝不动。 徐荼琢磨着,徐又焉这一定是从哪个军/队或保密系统挖来的人。 不过小心思一动,还是想套句话。“彭宇还给四哥开车吗?我有个东西要给他,本来想直接给四哥的。” 蒋毅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开了口,“您还是联系他本人吧。” 徐荼眼眸一暗,轻笑着又问了句,“我没有彭宇的联系方式,联系钱淼是不是也可以?” 像是怕蒋毅怀疑,她加了一句,“四哥跟我提过一句,我之前没当回事,我跟淼淼是发小,得很。” 蒋毅这才带着几分犹疑,又不得不应着似的回答道:“可以,您直接联系钱小姐会快一些。” 徐荼嘴角扯了一抹笑。 沈芝媛的心眼虽然不好,但还是有几分用。 看来,她当真很快就要有嫂子了。 爷爷当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她被徐又焉都利用成这个样子,他还能说出四哥喜她这种话。 当真是不了解这个鼎鼎有名的徐先生啊。 第十三章 徐荼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三点。 玄关亮了一盏小夜灯,客厅里也亮了一盏壁灯。 沈浓给她留言,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赫尔辛基最好的雪季要来了,pare问她要不要一起滑雪。 徐荼困得眼皮打仗,实在懒得文字给她发过去,想着这个时间徐又焉肯定已经睡了,摁了语音,“让他等我半个月,半个月后回去跟他比赛。” 沈浓秒回了语音过来,徐荼顺势点开。 “pare就在我旁边,非要跟你说话,come on,”声音空了两秒,就听到pare那兮兮的声音响起,“joy,i miss you so bad,i love you,please……” 声音拉长,徐荼就知道还是他老一套的粘人方式,她迅速切断语音。 按住语音键回了个,“i love you too”,及其的敷衍了事。 换了拖鞋,人就往房间里走去。 虽说酒没喝多,但她在国外这几年作息高度的规律,除了ddl时期需要熬大夜,基本十一点前就会进入梦乡。 最近接连的熬夜让她彻底耐不住,走起路来,觉自己都在飘。 却没想到,拐进走廊,就看到她房间对面的门是开着的。 人一困,脑子就会变慢,总能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现在,徐荼褪了拖鞋,踮着脚,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探了个头,人还没等看到什么,一个抱枕就飞了过来,正好打在了徐荼的额头上。 “徐又焉!” 她气愤的喊了一声。 可又突然想到什么,愣是向前又挪了两步。 果然看到徐又焉穿着暗灰丝质睡衣,没有睡在上,而是靠在单人沙发上,屋内只开了一个昏暗的灯,撑着额,眉头微皱,看起来像是从睡梦中惊醒,再没入睡的样子。 徐荼赤着脚走了进去。 地暖把木地板烘的热乎乎的,熨帖着整个脚底。 “怎么还没睡。” 徐又焉没说话。 “又做噩梦了?” 他抬了个眼皮,算是肯定答案。 徐荼思忖了几秒,在徐又焉身边找了个地毯,盘腿坐了下去。 “我不在的这四年,你是怎么睡的?” 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有些亲密暧昧,倒不似她回国后就恨不能划清界限的模样。 大抵是人在混沌状态下,就会失去那一点点的明,变得柔软而直白。 徐又焉挑了个眉,低眸看向她。 徐荼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头发糟糟的,能想象到在门口困倦之下抓着头发的暴躁模样。 人瘦小的一个,只穿了件黑的紧身针织衫,把身材勾勒分明。 当真是长成了大姑娘。 这样想来,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被她安抚着入睡了。 过去的四年,他噩梦做的也少了许多,偶尔醒来,也不过是处理处理工作,守着太升起罢了。 好像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 可莫名的,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打算有所行动的丫头,徐又焉扯起了一抹笑意。 落到嘴边的话却带着深沉沙哑,“不睡,像现在这样熬到天亮。”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跟徐又焉的人设不相符。 徐荼这才抬头,眼眸对上徐又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对方眼神直白而没有闪躲后,把头靠在了沙发边上。 像是在静静地守着徐又焉似的。 “就这样睡吧,怎么也不可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了。” 小时候,徐又焉会抱着徐荼的胳膊睡觉。 徐荼是在跟着徐又焉回到海城后才发现他会在半夜惊醒这个病的。 彼时她也不过十二岁,听到他的房间里有痛苦的呼救,下意识就会推开门走进去,人靠近边,最先做的就是把手伸过去摇醒他。 徐又焉顺势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像救命稻草一样。 他那时候嘴里喊着的是祁芸绒的名字,当年徐荼发现他的时候,在他身边因为失温而去世的女孩儿。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