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也是心中大震。 她有预,今能从程辅云这里听到一个大秘密,却没料到竟然能听到关于妖王的消息。 程辅云毕竟是镇魔司的副首领,并非普通人。 他心中的念头了片刻,很快的他又恢复了镇定。 程辅云心道:姚二小姐古灵怪,兴许这些话是柳并舟教她,用以诈我而已。 柳并舟身为大儒,耳目极广,兴许使了什么神通,窥探到了某些东西也说不定。 他暗自庆幸着:幸亏自己没有了阵脚,没被她探听出什么东西,否则冯振,妖怪凶狠,皇帝毒辣,若知道自己了密,说不定会要自己的命。 他留在此处与姚守宁说话了好一阵,已经很惹眼了。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程辅云不愿多惹麻烦,打定主意暂时不卷入柳并舟与皇帝之间的防备之中,因此直起身来: “我不知道姚二小姐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他笑了笑: “不过皇上仁慈,确实有意赦免无辜者,旨意都写好了,就在这里。”说完,他托了托掌中的卷轴,接着冲姚守宁笑道: “如今城门已封,无法出入,城中糟糟的,依我看,你还是快些回去,以免出事柳先生担忧呢。” 他虽说打定主意不沾事,但也想卖柳并舟一个好,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 “我看你们有些麻烦,不如我让人清出一条道,助二小姐一臂之力。” 说完,不等姚守宁回话,就大声招呼着唤人过来: “将这些民驱使,不要耽误姚家人的回程!” 他话音一落,先前那些围观的兵卒顿时不敢再观望,只好骂骂咧咧现身,拨出大刀赶打民。 这些人动作不小,姚家拉车的马也被惊动,不安的嘶鸣。 姚若筠等人也靠了过来,程辅云不愿再与姚守宁多言,转身打马离去。 等他一走,姚婉宁有些担忧的道: “守宁,你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听消息吗?” 两人一母同胞,心有灵犀,她猜到了姚守宁的打算,因此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但这两人先前的对话听在她的耳中,妹妹说的话的内容惊人,可惜那位程辅云十分沉得住气,没有被她震住,也没有讲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从头到尾显然是将姚守宁当成了孩子。 “那这个人可没说什么有用的话。” 苏妙真也有些不甘的道。 “不。” 姚守宁摇了摇头,“他说了。” “说了?”姚婉宁轻声低呼,苏妙真也有些诧异。 姚守宁微微颔首,她没有说具体的过程,但两位姐姐想到她特异之处,很快便释然。 她说道: “他说,神都城的皇之下,原本镇着妖王的本体,而此时,这位妖王已经困。” “妖王本体?”姚婉宁面困惑之,苏妙真初时也有些茫然,但姚守宁的话仿佛打开了她脑海里某个隐藏的机关,她接着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 她话音一落,姚家两姐妹同时转过了头来盯着她看。 苏妙真就有些尴尬的道: “你们也知道,我曾被妖附体,虽说行事糊涂,但,但是我也能隐约应到一些关于妖的事。” 只是这些事随着狐王离去,似是被封印,需要被特定的东西触发回忆,才能想起一些。 她沉半晌,似是在整理回忆,接着才道: “妖也分族群,其中最强大的一支分为天妖一族,而天妖一族之中,以九尾狐王为首。” 关于九尾狐王的事,姚家人已经从柳并舟口中探听了许多,苏妙真并没有多说,只是道: “而这九尾狐王凶悍残忍,又狡猾非凡,且实力强悍,当年太祖无法彻底的杀死它,因此在驱赶妖族,封印妖的时候,对它做了手脚,将它本体与魂体剥离,杀死它的身,将它的魂识驱离。” “许多人都以为,九尾狐王的身是被太祖以特殊术法分割,已经彻底灭亡,仅剩魂识。”苏妙真说到这里,皱了皱眉: “但是狐王应得到,它的身并没有真的死去。” 她越说得多,回忆便越发清晰: “准确的说,妖族的身强悍,狐王的魂识、身一体,只要魂识不灭,身永远无法被真正的损毁。只是它找不到自己身所在之地,因此,几百年前它困之后,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身。” 苏妙真说完,脸上出焦急之,一把拉住了姚守宁的手: “守宁,千万不能让狐王寻找到自己的身。”她打了个寒颤: “妖族的优势,除了在术法异之外,还有身的强大与可怕。” 柳并舟与狐王几次手,看似略占上风,但当时的狐王只是魂体,本身是残缺不全的。 再加上它断了数尾,实力大打折扣,远不如当年全盛时期。 如果程辅云带来的消息是真的,九尾狐王找到了自己的身,且魂体、身合一,到时的狐王才是真正的妖族之王,说不定带来的灾祸不输‘河神’。 “千万不能让它身困,守宁!” …………………………………………………………………………………………………… 最近卡文是真的把我卡惨了,删删改改的完全不在状态。。 第395章 他回来 苏妙真双手冰凉,说到这里时,混身颤个不停。 姚守宁从她反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她强忍不安,点了点头: “稍后我们回去就将这件事告知外祖父,让他老人家提前有所准备。” 姚婉宁也道: “不如我们立刻就回去。” 她原本就不想离开神都城,如今封了城门,也算命中注定。 姚守宁正要说话,突然外头传来敲击声,接着姚若筠的声音响起: “婉宁、守宁、表妹,你们没事吧?” 他问话时,语气之中带着愧疚不安之意。 临出行前,外祖父将家里的三个女孩到他的手上,他曾保证过要护持三位妹妹安全。 但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即将出城的时候遇到了这些事,还使得三人受惊。 姚若筠当时心想:三个女孩年纪相仿,又分别在即,特意没有额外安排人上马车,就是为了想给三个妹妹腾出空间,让她们话别。 并且又安排了老成持重的郑士赶车,如此一来更是万无一失,谁知后来发生的变故打了他的节奏,反倒让三人险些遇到危机。 他心中的内疚自然可想而知。 “没事。” 姚守宁应了一声,又将被程辅云关上的窗门打开,探出了头来: “两个姐姐也没事,大哥,你们呢?” “我也没事——”他摇了摇头,见妹妹探头出来,想起先前的危机,紧张的想将她挡住: “守宁,你不要出来,外头很,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我们先回去。” 走是走不了了,姚婉宁注定会面临‘河神’。 姚若筠心情十分沮丧,低低应答了一声,又道: “可是,可是这些人……” 四周还有许多难民未散,此时碍于镇魔司的凶名,不敢擅动而已。 但他们见到了姚家三辆马车,已经生出歹意,极有可能众人才折转返回,便会被难民围困。 近来难民犯下的案子逐渐增多,从一开始打劫民舍,到后来逐渐胆大,甚至有冲击大户的先例。 朝廷人手不足。 神启帝的心思早不在维护治安之上,而在于争夺权利。 皇帝尚且如此,下头的人更不在意平民百姓的命,上头得到奏报,便将力下放,而衙门官员疲懒,又将事情分派到差役身上,差役奉为,甚至私下勒索受害的平民,亦或胡抓人差顶罪。 如此一来,闹得乌烟障气,没有人肯实在办案,那些灾民得手之后见朝廷松散,便越发胆大包天。 这也是姚翝近来十分头疼的事。 他表面看似懒散,实则心中自有原则,因此近来忙得团团转,家里有柳并舟坐镇,他便索放心办案,今儿女出城他也没有来送,谁会料到出现了这样的子。 如今姚家一行已经被难民盯上,若无人护送,这些人便如饿极的鬣狗,恐怕不会轻易散去。 姚若筠想到此处,十分头疼,踌躇着道: “不如我们先派人去给爹送信,请他唤些人过来。” 如果只是姚若筠等人被困也就罢了,失些钱财总比人手折损好。 可姚守宁、姚婉宁及苏妙真三女也在,姚守宁了脸,她长相美貌,已经引起了这些人注意,姚若筠便不敢冒险。 姚守宁摇了摇头: “爹忙得团团转,未必在差衙之内。” 就算是人在衙门之中,可城北兵马司内人手不足,就算姚翝能出一部分人手——姚守宁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那些难民虎视眈眈。 这些人一无所有,凶狠异常,便如饿极的猛兽,恐怕不见血不会撤手。 “北城兵马司就算人全来了,也未必顶什么事。”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