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充其量算是看上了段逐弦的身子。 馆内来了两个漂亮小姑娘,进门后频频往江杳的方向看,颇有要上来搭讪的意味。 江杳装作无视,陈一棋倒是积极,颠颠跑上去找人家要微信。 江杳无聊地拿起手机,浏览器恰好推送了一条热搜新闻,他正要左滑删除,不经意看到新闻预览图,动作蓦地顿住,然后点了进去。 是一条娱乐圈绯闻,来自某个吃瓜账号。 说一个叫张笙的男团豆,近期和某集团高层大佬关系暧昧,暗示他可能要飞升了。 很常见的搏点击率的撰稿模式——开局一张图,通篇含糊其辞,也没指出大佬姓甚名谁,除了一张狗仔视角的偷拍照片。 画面背景是五星级酒店门口,小豆扑进大佬怀里,显得十分娇憨,而那位西装革履的大佬虽然看不清脸,只有一个侧影,但化成灰江杳都认得是谁。 箭馆白亮的灯光下,江杳愣了好半天,然后气笑了。 段逐弦可真是好样的,不让他去会所消遣,自己却在外面偷偷养着小情人。 江杳点开浏览器,搜索这个张笙的资料,百科显示这人来自一个叫odd的小糊团。 词条界面一多半都是黑料,睡粉骗钱劈腿,无恶不作,长相也是一言难尽,脸整容失败的痕迹。 江杳看得频频皱眉头。 段逐弦品味怎么降级到这种程度了? 难以置信他们曾经喜过同一个人。 陈一棋成功要到微信号回来,看见江杳手机搜索界面,还以为江杳对这小糊豆有兴趣,便道:“我有个朋友,前阵子包了他们团的队长,要不帮你引荐一下?” “不用。”江杳关掉手机,揣回兜里。 陈一棋:“哦,我忘了你是已婚人士。” 江杳道:“看不上而已。” 扔下一句嫌弃的话,他起身,对着人型靶弯弓搭箭,无视头部的十个环,朝心脏处嗖嗖出好几箭。 工作人员上前收箭矢的时候,有好几支箭由于出力道过大,拔了好几下才拔出来。 江杳扔了弓,用巾擦了把汗,转身道:“走吧。” 陈一棋还沉浸在江杳凌厉的箭风中,被帅了一脸,回神问:“去哪?” 江杳道:“老地方。” 陈一棋愣住,随即呼一声,立刻颠颠地跟了上去。 * 到会所已是晚上九点。 陈一棋闲不住,蹦迪妹去了,江杳坐在稍清净的卡座喝酒。 光喝酒有点寡,江杳把手伸进口袋,在摸到烟盒之前,先触到一个小小的塑料包装,掏出来,是颗喜糖,民政局送的。 江杳拆开含进嘴里,了几下,轻轻皱起眉。 可能是酒麻痹了味觉,上午还甜丝丝的糖,这会儿完全尝不出什么甜味,比劣质糖还难吃。 他索喝了口白兰地,把糖囫囵咽了下去。 陈一棋蹦完一轮回来,大汗淋漓坐在江杳身边,随口道:“刚才看到李睿智那个傻了。” 江杳顺着陈一棋的目光一看,确实是李睿智,因为嫉妒段逐弦常年看段逐弦不顺眼的那位。 在李睿智旁边,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搂着个美女,也正巧在往江杳这看。 那男人长得和段逐弦有几分相似,但颧骨偏高,两只和段逐弦那双深目截然不同的三角眼,直勾勾盯着他,让人有些不适。 “听说李睿智前段时间把人撞残了,没瞒住,被他老子知道了,他老子气得要把他这个私生子逐出家门,他妈上门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替他保住那点荣华富贵,大家私下里都传开了。”陈一棋口吻轻蔑地分享八卦。 江杳这段时间忙工作,没怎么关心无关紧要的事,他漫不经心“嗯”了声,注意力更多在李睿智隔壁的男人身上。 他听到跟他摇骰子调情的女人叫他“逸哥”,猜测对方应该就是段逐弦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没见过段飞逸,更不清楚段飞逸是什么样的人,不过物以类聚,能跟李睿智这种垃圾玩意混在一起,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想到自己差点和这人结婚,江杳有点反胃。 玩到十一点,陈一棋临时有事先走了,江杳把最后一点酒喝完,跟会所老板碰面寒暄了几句,就近从后门离去。 顺着小巷刚走没两步,就被从路灯背面窜出来的人影挡住。 是李睿智。 身后还带着几个不怀好意的酒腻子。 “江杳,别来无恙啊。” 江杳垂眼看向比他矮半头的李睿智:“我们很?” 装失败,李睿智一秒破防:“别他妈装了,老子开车撞了那个傻的事,是你捅到我爸那里去的吧?” 江杳沉默半晌,想起他和段逐弦滚上的第二天,也是在这个会所,李睿智嘲讽段逐弦鼻梁上的伤痕是被人揍了,他貌似是用了这件事堵住李睿智的嘴。 看来这货不仅蠢,还有被害妄想症。 “我这人平时最注重垃圾分类,你要没跳到我面前晃,我还真记不起有你这号人。” 江杳不咸不淡开口,又把李睿智得眼红气短,但很快,他想到什么,平静下来,嘴角出不怀好意的笑。 “你为了段逐弦,还真是什么都敢做,难不成看上他啦?像段逐弦那种高岭之花可不好追吧?”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