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看你能这么厚颜无地说出来,以前肯定没少偷拿段逐弦的私人物品吧?” 段飞逸毫无防备,一下就被江杳到了墙角,他本身就比江杳矮小半个头,后背又砰地靠上墙砖,显得尤为狈。 他不自觉抬高音量:“你想做什么?” 江杳揪住段飞逸的衣领,单手将人提得踮起脚尖,语气森然道:“段逐弦碍于兄长的身份,多少会给你一点脸,我可不会。” “你以前对段逐弦做的那些事,我一笔一笔全帮你记着。你和李睿智那个傻不是好兄弟吗?可以去牢里问问他,惹到我是什么下场。” 段飞逸闻言,汗都竖起来了。 他知道李睿智当初想整江杳,带了一大群人过去,结果被江杳单匹马揍得滚,好几天不敢出门见人。 他本以为江杳多少是个场面人,在他家老宅这种场合,好歹也会学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哥装一下斯文,没想到竟如此嚣张暴。 段飞逸声音和腿脚一起发抖:“这是我家,你,你别来。” 恰在此时,江杳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瞧你怂的。”江杳放开段飞逸,掏出震动的手机,淡淡道,“滚吧,这会儿没工夫收拾你。” 段飞逸软着腿脚,头也不回的跑了。 站在风口接完一通陈一棋的拜年电话,江杳转身,发现段逐弦正朝他走过来。 “跟你爷爷谈完话了?” “嗯,说了些公司里的事。” 段逐弦走到他面前,问:“天都黑了,呆在外面做什么?” 江杳道:“透口气。” 段逐弦点头道:“我陪你。” 两人并肩,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江杳突然道:“段逐弦,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第66章 “段逐弦,跟我回家。” 段逐弦侧身看向江杳:“问吧。” 江杳微不可察地深一口气,吐出平平的语调:“在我之前,你喜过别人吗?” “没有。”段逐弦毫不犹豫地开口,“我说过,我是初恋。” 夜浓重,段逐弦又背光而立,江杳夜视能力不好,看不太清段逐弦的眼神和表情。 不过就算看到也没意义,只要段逐弦想骗他,就会有一万种手段让他找不到破绽。 段逐弦调侃:“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又喝到假醋了?” “随便问问。”江杳捏着手腕,转了转拳头,“但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完了。” 倘若段逐弦在他之前真的有过白月光,他作为现任人,多少会吃点小醋,多少会有些不是滋味,这是人之常情,但他不会太过介怀,毕竟青期那会儿,他也曾短暂喜过别人。 但他无法接受段逐弦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大大方方是过去式,遮遮掩掩反倒有鬼,就好像月光依旧,余情未了。 段逐弦抬手,用掌心包裹住江杳微凉的拳头,抵在口:“我知道,如果骗你,你就揍死我。” 江杳出拳头,揣进兜里:“我改变主意了,不搞这么暴力。” 段逐弦挑眉:“对我这么仁慈?” 江杳下巴微抬,“嗯”了声:“揍死你要付法律责任,我没必要把自己赔进去,如果你骗我,我直接把你踹了就行,咱俩民政局见,也不浪费彼此时间,够仁慈吧?” 望着江杳骤然冷酷的表情,段逐弦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角扬起无奈的弧度:“那还不如揍死我。” 江杳作势用拳头砸了一下段逐弦的后背。 段逐弦夸张地闷哼一声,抱得更紧了。 江杳被迫将下巴搁在段逐弦肩头,没再说什么。 虽说他不信段飞逸的鬼话,段逐弦也在他面前表了态,但他心里还是留了个小小的疙瘩,挖也挖不走。 总之不太舒服。 * 回到屋里,佣人已经在餐厅摆好年夜饭后的酒桌。 段老爷子身体抱恙,先回另一个清净的小园子睡觉去了。 乌泱泱一大群人围着长桌落座,焦点依旧是段逐弦,不少人想知道老爷子方才叫段逐弦上楼做什么去了,变着法地旁敲侧击,你方唱罢我登场。 虽说江杳就坐在段逐弦身边,但几乎没有长辈主动同他搭话,仿佛视他为无物,像是在刻意地排挤冷落他。 他早知这群自诩菱北老贵族的人看不上他外地来的江家,没有傻打扰,正好他也乐得清闲。 他右手刷着手机,搁在膝头的左手突然被抓住,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分说挤进他的指,略糙的指纹缓缓擦过掌心,挑逗意味很浓。 江杳视线依旧落在手机上,不甘示弱地翻过手,把段逐弦的手死死摁在下面,挑衅般碾了碾,等待对方用蛮力挣。 然而,段逐弦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人的意瞬间扩散开来,蔓延至心底。 江杳一时有些失守,下一秒,刚夺取主动权的左手又被段逐弦了回去。 他内心直呼大意,不服气地分出半片目光扫向隔壁某人。 对方脸上还是那副假面般的稳重表情,谈吐得体,游刃有余地和长辈们周旋,却偷偷在桌子底下跟他调情。 他撇撇嘴,暗自评价了一句“假正经”。 这两年,段逐弦虽然势头很猛,让其他段家人措手不及,但在长辈面前,他总是一如既往保持着恭顺的态度,所以在他们眼里,段逐弦无论外表有多风光,底依旧是段家那个最不受待见的小辈。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