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闷闷道:“你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头小,撑不住。” 段逐弦轻笑出声,抬手了某人耷拉的小脑袋:“别难过,都过去了。” 江杳最受不了段逐弦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脏都快疼成一片,可他又实在不会哄人,想了半天只嘟囔出一句:“段逐弦,就算你没了华延,离开段家,所有产业全部破产,我也能养你。” 段逐弦注视着江杳,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话。 江杳立刻补充:“你别多想,我没有看扁你的意思。” 段逐弦一本正经道:“不,我只是在想,吃你软饭,好像还香的。” 江杳:“……” “我这里软饭当然管够!”江杳腾出一只拥抱的手,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衣兜,转而却特别认真地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他知道,段逐弦的终极目标是整个华延,为此段逐弦忍下太多,也丢掉太多。 但他不知道,段逐弦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那个最大的愿望,到目前为止,已经超额实现了。 坐在段逐弦腿上,江杳搂着段逐弦的脖子,继续道:“我这人命硬,被坏人绑走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都没事,福气也旺,算命先生给算过的,所以你多沾沾我好不好?” “段逐弦,新的一年,你肯定会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江杳一连说了好几个“特别好”,舌头都有点打结了,段逐弦知道他是喝多了,在碎碎念。 那双红润的嘴在眼前开开合合,得人心难耐。 段逐弦缓缓凑近,停在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既想吻上去,又想听江杳说更多。 “会的。”段逐弦笃定地说。 被突然打断施法,江杳本就糊的大脑卡壳一瞬,不确定地问:“真的会吗?” 段逐弦“嗯”了声:“有你在,对我而言,每一天都是最好的。” 江杳愣住了。 段逐弦怎么总是这么会讲话? 他怎么就半个字都讲不出来呢? 明明他平时话多的…… 江杳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便瞄准段逐弦的,猛地偷亲了一下,然后立马起身,一溜烟跑出门外。 段逐弦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回味江杳刚才的一举一动,片刻后,才起身往屋外走去。 庭院里,江杳正在滚雪球,因为酒喝多了,脚步有些不稳,但特别有干劲。 他把小雪球放在大雪球上,四处寻找适合做五官的东西。 初现人形后,江杳回头看了眼靠在门边的段逐弦,又看了看自己堆的小雪人,蹙眉沉思了一阵,随即大步星地回屋上楼了一趟。 几分钟后,他偷了两样东西出来。 一样是段逐弦的银边眼镜,另一样是段逐弦常系的那条蓝底斜纹领带。 把眼镜和领带给小雪人挂好,江杳脸上终于出意的笑容。 他抬眸,指着段逐弦大声问:“快看,你的孪生兄弟,像不像?” 段逐弦看了眼那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略显高冷的小雪人,抱着双臂,拒绝认亲:“不像。” 零点将至,半空已经炸响第一朵烟花。 很多年以后,段逐弦仍然记得这不足生命长河千万分之一的一幕—— 绚烂的烟花下,江杳手握一捧雪,坏笑着砸进他衣领。 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个总在有他的雪天红眼圈的男孩,终于和有他的雪天和解了。 段逐弦迈开腿,一步走下三级台阶。 江杳看段逐弦气势汹汹而来,还以为段逐弦要报复他的偷袭,正吱哇叫着躲开,却被拽住手腕,拥入怀中。 “杳杳,我现在可以更你一点了吗?” 段逐弦贴着江杳耳朵问,伴着吐息的话语似乎有些急切。 江杳懵了片刻:“什么鬼问题啊?” “你也别太喜我了,我不知道怎么还你,搞不好还会手忙脚、束手无策。”段逐弦顿了顿,低笑道,“这些话是谁说的?” 江杳呼一滞,顿脸热。 这人是复读机吧? 为什么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人都能读背诵? 江杳红着脸,撇撇嘴:“随你吧。” 他倒想看看,段逐弦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更他。 外面气温太低,不宜逗留,分开怀抱的时候,江杳鼻尖已经被冻得红红的。 段逐弦垂下视线,望着江杳被焰火染得晶亮的双眸:“明天,去度月吧。” 他还有很多个时空积攒下来的话,要挑个机会,对江杳说。 第68章 “想吃别的,也不是不行。” 月?明天? 被段逐弦从后面拥进屋的一路,江杳踩着浮软的脚步,隐约到有哪里不不对劲,被醉意和兴奋搅的思绪像面团,艰难地运转了半天。 率先踏上楼梯第一个台阶,江杳陡然停住脚步,在段逐弦的臂弯中转了半个圈,借着楼梯造成的高度差,面对面地低头看向段逐弦。 “等等,明天出发,你不觉得太仓促了吗?” 段逐弦淡淡道:“还好,具体行程等到苑市再安排也不迟,有问题么?” “没问题。”江杳眨眨眼,“就是不太符合你的人设。” 段逐弦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问他:“我是什么人设?”JZFCbj.COm |